後來, 章敘清發現家裡隔三差五煲湯、上午做暖粥, 下午配點心, 梁以曦跟在阿姨後頭邊學邊吃, 關鍵學好了、做好了, 一眨眼人還不見了。
章敘清就問文小姐, 文小姐待家裡, 瞧得最清楚。可文小姐擦擦嘴, 一口咬定不清楚, 轉頭再問您想想, 又說自己犯困呢, 想不起來。
秦歸如最近比較忙, 暑假會多, 好幾個高校的學術會議,還有年中學科評估大會, 這點事他壓根注意不了。更何況,他現在越來越覺得養孩子煩惱多於幸福——光催梁以曦回來, 前前後後, 就催得他血壓直升。這個陳豫景是有什麼天大的能耐嗎。一個男人,迷得女人神魂顛倒,不會是好事。秦教授認定。
最後還是被章敘清抓個正著。文小姐見狀慢吞吞背著手進房間。她不好說。畢竟心肝寶貝確實有點戀愛腦, 可她天天吃得也不少。章敘清瞧著好笑,準備說完小的再去找找老的。
相比秦歸如一棍子打散的態度,她還是很寬和的,講究順其自然,只是她不明白這一天天擱家裡搬東搬西,怎麼,陳豫景在外面是沒飯吃嗎。
梁以曦解釋:「他生病了。」
章敘清皺眉:「什麼病?」
梁以曦笑:「感冒。」
章敘清:「............」
見她一副莫名擔負責任的眼神,亮晶晶的,章敘清不知道說什麼。
「這麼喜歡嗎?」過了會,她笑著問梁以曦。
一旁,收拾的阿姨也瞧過來。
梁以曦笑眯眯,點了點頭,打量著章敘清估計和舅舅一個態度,貼上去、裝作嘆氣的樣子撒嬌。弄得章敘清心軟,喜歡一個人喜歡成這樣,再說喪氣的話,肯定是要哭的。
家裡這個不好說,章敘清慢慢也和秦歸如一個態度——這個陳豫景,不聲不響,吃了他們家不少,真是不簡單。
陳豫景不知道這些。
他這陣子多少閒下來,好像回到當初在英國同梁以曦相處的時光。嗓子在抵達湖州的那天就好得差不多了,之後幾天梁以曦從家裡煲東西帶過來,陳豫景不知道裡面都加了什麼,總之吃得人心浮氣躁,後面他就不是很想吃了。他擔心自己感冒沒好全,接吻次數多了,傳染給梁以曦。
梁以曦不知道,以為他挑食。這個說法就像之前被他揍屁股的那次,明里暗裡好像在問他幾歲了,陳豫景挺不愛聽的。梁以曦越來越覺得他這個人奇怪,說他年紀大,他生氣,問他幾歲了,他又不高興。
叫什麼陳豫景啊,人模人樣的,乾脆叫不高興好了。
碰上秦歸如晚上不在家吃,梁以曦就跑去和陳豫景出去吃。
湖州好吃的很多,地方特色有、時興創意的也有。驅車一個多小時去湖州下面的鎮上吃當地有名的海鮮,或者就在市裡的商場找個新開的店嘗鮮,再一路走回去,時間變得格外貼心,每分每秒都恰到好處。
當然,這樣的日子畢竟躲在大人眼皮子底下,於是驚險時刻也時常發生。
換做以前,陳豫景是不會在意秦歸如看法的。
何止不在意——正大光明地站到人家長輩跟前、登堂入室說要娶人家外甥女,連婚後孩子的問題都想好了,氣得秦歸如摔門就走。
於是,梁以曦發現,他變得謹慎許多。
不過這樣的變化描述過於單一,其實早在察覺他心事過重的時候,他好像就慢慢這樣了。
兩個人牽著手往回走,酒店和家裡本就挨得近,路上碰上其實一點都不奇怪。
章敘清最早發現梁以曦和陳豫景,她一把拉住秦歸如,特意轉了個身,說要不還是開車過去,然後趕緊給梁以曦發信息。秦歸如不是很明白,這麼點路,走走當鍛鍊身體了,到了地方還得找地停車。見章敘清堅持,秦歸如便答應了。
那邊,收到報信的梁以曦頓時鬼鬼祟祟,吩咐陳豫景站在原地,自己跑去前頭探頭探腦。
果不其然,就見她舅她舅媽手牽手往家的方向走。
真是虛驚一場。
後來兩人並排坐在小區外隔著一片茂盛花叢的長椅上,一路目送秦教授開車出來。
從始至終,陳豫景很安靜地坐在梁以曦身邊。
開始,有那麼
椿日
幾秒,他甚至覺得,就算秦歸如發現了,要求梁以曦即刻與他分手,或者,帶梁以曦離開,他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但是,同她並肩坐著的幾分鐘裡,他又無比希望,希望秦歸如暫時不要發現,因為他真的很想要這樣的時間。
雖然是一場長久未經的發燒、一次副作用明顯的感冒,他卻覺得自己好像從一場漫長的痛苦裡一點點地、掙扎了出來。而那個被剖開的血肉,慢慢也在周圍結了痂。
車子漸行漸遠。
梁以曦眯眼瞧著,鬆口氣,整個人歪到陳豫景身上。
她還有點不好意思,仰面安慰陳豫景:「我會找時間和舅舅好好說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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