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懷鶴什麼也沒做,只是看著歸雪間,那樣長久的,沉默的,好像不想錯過歸雪間任何一個呼吸的片段。
歸雪間的嗓子啞到說不出話,只能發出氣音:「怎麼不睡?」
於懷鶴的欲望得到了滿足,眼神卻更加直白,比過往的每一刻都要危險,語氣卻很平靜,是溫柔的:「在看你。」
……這人不是傷患嗎?
歸雪間從沒覺得自己的身體如此沉重過,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勾著於懷鶴的脖頸,貼了貼對方溫熱的嘴唇:「太亮了。我想和你一起睡。」
於懷鶴低低地應了一聲,熄滅了燭火。
周圍陷入黑暗,歸雪間什麼都沒想,臉埋在於懷鶴的頸窩,在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昏睡過去。
第121章 賄賂
歸雪間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太累了,筋疲力盡,睡得昏天暗地。
睜開眼時,幔帳還是像昨天那樣垂著,看不清外面的天色。
歸雪間的理智緩慢回籠,他意識到一個事實,自己整個人正蜷縮在於懷鶴的懷裡。
他屏住呼吸,像是在發呆,不是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的處境,而是需要適應的時間。
於懷鶴甚至沒有坐起來,好像也在睡。
在此之前,他們是經常睡在同一張床上,但皮肉緊貼著和隔著衣服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歸雪間的眼前晃過很多零碎模糊的畫面,光是想一想,他現在就要冒煙了。
終於,歸雪間嘗試著想要鑽出於懷鶴的懷抱,遠離這個人讓自己冒煙的人。但根本沒用,他的力氣比過去任何時刻都要小,真的像一個木偶那樣很難動彈了。
於懷鶴放任歸雪間掙扎了片刻,問:「怎麼了?」
歸雪間問:「你也還在睡?」
半睡半醒間,他被餵了好幾次水,喉嚨不干,但還是啞。
於懷鶴低下頭,那張英俊的臉立刻占滿了歸雪間的視野:「不想動。」
歸雪間:「……」
這個回答很沒有自制力,太不龍傲天了,他記得這人以前受了傷還想去練劍來著。
醒了一小會兒,身體每一處的感覺都逐漸回歸。
身體好像很沉,腿根被壓了很久,不是疼,是很酸。
於懷鶴問:「難受麼?」
歸雪間的臉埋在於懷鶴的肩窩,含含混混道:「嗯。」
於是,於懷鶴的手臂很長,半坐起來,就可以探到歸雪間難受的地方,好心地幫可憐的未婚夫按揉了。
軟綢的被子輕若羽毛,划過皮膚,都會讓此時的歸雪間顫抖,更何況是於懷鶴略帶薄繭的掌心。
歸雪間的反應很大。
於懷鶴沒有鬆開手,他只是換了個姿勢,壓在了歸雪間的上方。
歸雪間抬起眼,視線所及之處,只有於懷鶴的身體,上面還纏繞著繃帶。
他的臉很熱:「你的傷好了麼?我昨天有沒有碰到?」
到了最後,他的理智全然喪失,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了。
……還是於懷鶴太過分了。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有時候也是危險的。
歸雪間看不到於懷鶴的臉,只能感受到從這個人胸腔處傳來的輕微震動。
於懷鶴好像是笑了,他說:「沒有,你很小心。」
那就好。
歸雪間咬了下唇,目光斷斷續續地看著於懷鶴,始終不能離開。
他的眼底濕漉漉的,像是有未乾涸的眼淚。
於懷鶴捧著歸雪間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沒什麼克制地吻了上去。
一個漫長的吻結束後,於懷鶴非常奢侈地用傳音符點菜。
沒過多久,店小二將飯菜送到門外。於懷鶴沒下床,直接用掛幔帳的繩子打開門,將門口的托盤端了進來。
歸雪間被扶起來,靠在床頭,吃了煮的很軟爛香甜的粥,又躺了回去。
他睡了太久,不困,但沒有起來的力氣。
於懷鶴也很是墮落,什麼都沒做,抱著歸雪間繼續躺著,漫無目的地浪費時間,好像全世界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直到幾位舍友的來訪。
游疏狂死了,幾個人的膽子變得很大,都敢光明正大找上門了。
總不能把人拒之門外,於懷鶴「嘖」了一聲,穿上衣服,走下床。
歸雪間只好裝睡,不發出任何響動,聽著外面的動靜。
一進來,別風愁就問:「歸雪間人呢?」
於懷鶴的嗓音和平時不大一樣,但說話的語氣是一貫的冷淡:「他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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