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根本不知曉,他如滴血一般的紅的耳尖早已出賣了他所有的情緒。
荀遠微仰頭看著他,想起之前他在家中的時候,故意吊自己胃口那次,也學著他的樣子刻意問道:「那你覺得什麼樣的郎君才配得上我呢?萬一我就是喜歡那樣的呢?」
「哪樣的?」
荀遠微掰著指頭數:「年輕的、會玩的、樣貌好的。」
戚照硯合上眼睛,咬牙切齒地說:「殿下,慎言。」
荀遠微得寸進尺:「怎麼?你如今連我要選誰當駙馬都要干涉了麼?」
戚照硯矢口否認:「臣不敢。」
荀遠微歪了歪頭:「那你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好不容易挑了一個,你卻嫌棄上了。」
戚照硯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轉頭看向荀遠微,定定地看著她,低聲說:「臣可以學。」
第77章 破陣子 「是殿下曾於寂夜中為臣掌燈。……
「哦?」荀遠微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又將手中捏著的硃筆在指尖轉了個圈,將湖筆的尾巴抵在自己的下頷,眸光閃爍了一瞬, 問道:「學什麼?怎麼學?」
戚照硯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番,他迫使自己穩住心神, 不斷地提醒自己此處是廷英殿。
他其實不敢想, 如若現在不是在廷英殿, 他一旦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神,會怎麼做。
畢竟荀遠微就這樣仰頭看著他,朱唇就映在他的眼底。
但他還沒有回答荀遠微這句話, 春和卻匆匆走進殿中,朝著殿上的兩人行了個禮, 語調沉沉:「殿下,儒州八百里急報。」
荀遠微面上的笑意在一瞬間被她盡數收斂, 她立即放下手中握著的硃筆, 和春和招了招手, 示意她將插著三支雞毛的信箋呈上來。
戚照硯也在一瞬間站直身子。
荀遠微在拆開信箋的時候,手竟然有些發抖。
儒州位於武州和檀州之間,又扼守著白河河道,地位位置不可謂不重要。此時大燕境內已經到了夏末的時候,想來位置更北一些的靺鞨已經早早入了秋。今年夏天雨水普遍少,她本就擔心會不會今年靺鞨草原上也沒有多少雨水, 以至於他們貿然南下,便囑咐沿邊的守將多多留意, 沒想到還真得發生了她最不想發生的事情。
畢竟春天的時候,海東青就已經率軍進犯過一次更為東邊的松亭關,雖然她當時派遣比較熟悉海東青的李衡前去應戰且獲得了勝利, 但今年的事情甚多,她本打算先休養生息幾年的,卻沒想到僅僅過了半年的時間,北邊又發生了戰事。
從前鎮守武州的時候,她只知曉有戰必應,因為那時關於軍餉、後備糧草、朝局的所有事情都不需要她擔心,只要她將需要的糧草報到長安,荀遠澤一定會在長安為她兜底。
但現在不同了,她不僅要抵抗外敵入侵,還要平衡好長安的一切。
以至於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敢拆開那封軍報。
她越看那封軍報,面色越沉,眉心緊蹙。
戚照硯在旁邊看見她的神色,便問具體情況。
荀遠微合上軍報,攥緊了拳,看向戚照硯:「海東青率部越過了大馬群山,已經跨過獨石口,正在順著白河河谷一路南下,已經在儒州城外一百里安營紮寨,來勢洶洶。」
她和戚照硯陳述完這件事後,便轉頭看向春和:「去傳褚兆興、李衡,還有剩下的豹騎衛、驍騎衛、佽飛衛等衛府的主將,速至廷英殿」
戰事當即,春和自然不敢有半點耽擱,應下後,便匆匆離開了。
戚照硯也知曉現下商討軍國大事,他身為御史中丞並不適合留在廷英殿,只好先用眼神寬慰了一番荀遠微,而後便行了個禮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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