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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硯台就能送別的男人?

這幾日他真如火上煎烤,原來喜歡一個人以後心眼會變得這樣小,連小不忍都忍不了,無論什麼物件,她都只能送自己,不可以贈他人!

推己及人,柳湛昨日熬大夜想明白:萍萍瞧見香囊,一定跟他見到硯台一樣難受痛楚。

所以他今日才主動求和。

柳湛點頭:「娘子教訓的是。」

半晌,萍萍在他懷裡挪了挪,扭身變成面對面,仰頭溫柔發問:「官人,分別這六年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他低頭對視,笑道:「怎會有此一問?」

「我覺得你好像有些變了。」萍萍說出口立馬抓緊柳湛的手,不是說變了,她的心意不變,千萬不要誤會,「就是有時候待人接物不一樣了……」她斟酌半天,用了個褒詞,「更穩重?」

柳湛沉吟好一會兒,低聲肯定:「這幾年我是變了。」

因為萍萍挪身緣故,夜明珠不再能照到他整張臉,些許眉眼隱於幽暗。

「發生了什麼?」萍萍追問。

「家中有些變故。」柳湛正尋思如何繞開這個話題,避免她再追問下去,萍萍卻出乎意料抬手,以指代筆,描摹他的長眉:「那你一定受了許多磋磨和委屈……」

他審視她的目光,那裡面並沒有憐憫,只有理解和包容,像椿樹理解鯤鵬,浩海包容河流。

萍萍哽咽:「官人,你受苦了。」

柳湛突然有股想主動告訴她發生過什麼的衝動,他咬緊了牙關忍住,張開雙手猛地抱住萍萍,頭埋進她的肩頸間。

萍萍回抱住柳湛,拍了拍他的後背,柳湛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凸起後背蝴蝶骨,任她隔著薄袍撫摸。

萍萍心裡滿溢酸澀柔軟,一下子全原諒了,連方才仍激動的香囊事件,也不氣了。官人這六年不容易,以後一定要多包容理解,又設想,假如他們沒有分開,阿湛是不是就不會經歷那些黑暗和傷痛?

她又生出內疚彌補心。

柳湛卻已聽見了遠方的腳步聲,從樓下上來,十分熟稔,蔣望回的。他抬起頭微微後仰,一下吻住萍萍的唇。

他吻得十分熱烈,閉上眼,若暴風驟雨,如烏雲壓城,二人都止不住發出一些輕微響動。

柳湛仍閉著眼,重重喘了一聲:「這釵戴著比之前那支好

看,你也說了,這才是真正的月亮。以前那個碎了就別要了。」

萍萍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緩了一會才遲鈍要答,柳湛卻又歪頭吻上,將她後面的話盡數吞沒,聽起來像她嗚嗚咽咽,又像嗯了一聲應好。

少傾,門外輕微,僅只柳湛能察覺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漸行漸遠,很快消失。

呵,他早上也打聽了,某人在鬢仙樓補釵,還想還釵?

柳湛這吻雖說另有居心,但吻完自己也明顯龍抬頭。他趕緊架著萍萍挪了挪,喉頭髮緊,再忍幾日,最多三日,就光明正大納她作東宮御侍。

第五十一章 你是誰

*

凌府。

不僅室內擺放數盆冰塊, 凌傳道還手持蒲扇,親自給輪椅上的盲女扇風。

外面酷暑,室內卻十分涼快。

可盲女並不領情, 一出口, 比冰還冷:「推我出去。」

凌傳道面上一喜, 這是今日她跟他說的第一句話,他溫言相勸:「外面很熱,蒸籠一般, 你身子受不住的。」

女子卻只問:「我二哥和三娘呢?」

凌傳道手腕轉動, 扇著扇子:「天熱氣躁,但是郎中說你不能吃冰, 我多扇會。」

二人各說各的,盲女重複道:「我要見二哥和三娘,」她語氣硬邦邦,長頸筆直,「我兩個月沒見到二哥了。」

凌傳道語調極軟,縱使對方看不見,仍舊堆笑, 雙目柔情:「不是說了嗎?你二哥去外地公幹, 這會還沒回揚州。」

良久, 滿室沉寂, 掉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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