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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湛不知道袁未羅為什麼一副驚恐萬分,視死如歸的表情,他從前出的錯比這大的也有,也沒怎麼挨他,何況柳湛今天心情甚好。

柳湛彎腰拾起毫筆,袁未羅連忙接過:「謝謝謝謝謝謝。」

連說六個謝,又覺必須給太子殿下解釋點什麼才死罪可免:「這是我送蔣大人的生辰禮。」

本來想默默放到蔣望回桌上,但屋裡氣氛實在太緊張,他一下沒放對位置,上面半截盒子露在桌外,盒子重重栽倒。

柳湛垂手,解下腰上系的玉佩,站起來遞給蔣望回。

蔣望回忙接過稱謝,柳湛旋起嘴角,在潤州時他就琢磨過這事,要是希顏生日仍未歸京,就把隨身攜帶的玉佩作為贈禮。

今天心情好,差點把這事忘了。

「不謝,一早就想給你了。」柳湛笑道。

林元輿在旁察言觀色,太子笑了,語氣也變輕快,那是不是由陰轉晴了?

林元輿深深看向蔣望回,多虧蔣家小子生在今天!

但他仍怕打回,不敢上交文書,笑同蔣望回說話,籍此試探柳湛:「今日你生辰啊?本官才曉得,來不及準備,明日給你補一份賀禮。」

蔣望回急急起身,直言不敢當,又說自己是散生,不用記掛心上。

「你生日呀?」旁的官員也問,大夥都憋壞了,林元輿一說話,也開始說話加喘氣。不消一會全是圍繞著蔣望回生辰攀談的,屋內又恢復了說說笑笑。

林元輿這將文書「推給」柳湛。

柳湛笑著接過,一目十行,這回改的不錯,就是有幾處地方還要修一下,他筆尖沾墨,就要勾勒,忽聽那分香飲子的主薄問袁未羅:「中貴人,你怎麼想到送蔣巡按一支筆呢?」

柳湛不以為意,在文書上勾下一個圈。

「因為我們那有位萍娘子前天送了巡按硯台當生辰禮,有硯台那得有筆寫吧?我就想到送筆。」

柳湛執筆的手驟扣緊,雙目微張。

繼而胸口悶石,喘不上氣。

眾人還在說說笑笑,他越聽越聒噪,窗外的蟬也亂叫不停,柳湛突然躁得渾身發癢,像有百來只螞蟻在身上爬。

第五十章 月暫晦,星常明

柳湛沒了幫林元輿校正的心思, 讓林元輿自個去發現錯處。他提筆寫下二個比林元輿楷書大一倍的草字——重修。

然後將文書推還林元輿。

林元輿晴天霹靂,頓時沒了說笑心。

只蔣望回那廂,還有不少官員閒言碎語。

柳湛擱筆翻卷宗, 當然紙上的字一個也沒看進去, 反而時不時盯梢蔣望回。

蔣望回隱隱察覺, 自從袁未羅提及硯台後,殿下的餘光就總在打量自己。有時候他背身,殿下那道目光就陰嗖嗖在脊梁骨上。

而且沒提之前, 殿下臉色已經不大好看, 可能也同萍娘子有關。

蔣望回喉頭滑動,只裝不知道。

到了晚上, 他已回驛館客房,準備歇息,柳湛卻叩門。

蔣望回快步上前開門,柳湛兩手捧著一摞卷宗並文書站在門檻後面,開門見山:「你我今晚把這些整理了。」

蔣望回伸手去接,並將柳湛讓進房內。柳湛待門關上才續道:「早點辦完早點回京,爭取後日登那凌傳道的門。」

蔣望

回抱著齊肩文書, 瞟向滴漏:「這麼晚了?」

「為君憂, 為民憂, 握髮吐哺, 宵衣旰食。」柳湛面色不改,俄而又添一句,「古有始皇躬操文墨, 晝斷獄,夜理書。」

蔣望回將文書放於桌上,殿下今晚的話有點多。

每間客房皆備文房四寶, 蔣望回取出硯台筆架,自己和柳湛對面坐,各一支筆,中間一方硯台開始研墨,聽柳湛淡定吩咐:「再拿一方硯台來,我要硃批。」

蔣望回完全可以喚館吏來添一方,但他站定了會,心裡嘆口氣,走近櫃前。燈光火燭照耀下,蔣望回側身擋住柳湛視線,而後才拉開抽屜,從包裹的裡衣中取出萍萍送的生辰禮,手法飛快。

「那用這方吧。」他打開木盒,放下硯台轉而取硃批的料。

柳湛淡笑:「你還和衣裳放到一起?」拿起硯台正反掃了一眼,旋即放下,似看不中。

蔣望回將硃砂粉和膠油倒入硯中,嘴上不緊不慢答:「怕碎,用了件不穿的袍子包。」

他將一調好,柳湛就抹了兩筆試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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