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話更多了,氣氛融洽。
更有一主薄主動為兩位御史台的京官獻香飲子:「大人們嘗嘗綠豆水,消暑得很。」
柳湛含笑接過飲子:「有心了。」
「巡按客氣。」
諸人說說笑笑,約莫半個時辰過去,蔣望回才走進來,手上無傘,鞋靴褲腳和髮髻微濕,身上倒干。
顯然方才趕上了雨,卻怕影響眾人,不方便做事,等到衣裳幹了才進來、
柳湛挑眼皮:「沒坐車?」
問的蔣望回,袁未羅卻手一抖,墨汁濺出,污了一張新紙。
「你怎麼搞的?」林元輿責備。
「對不起,對不起。」袁未羅忙換紙,「小的毛躁。」
蔣望回朝林袁二人眺了一眼,收回目光,回答柳湛:「夏天好辦,都快幹了。」
柳湛垂眼再翻一頁卷宗:「喝點綠豆水,別染濕氣。」
蔣望回點頭謝過。輿情仍盛,一行人忙到戌時才會驛館,柳湛習慣性餘光眺向三樓窗戶,竟然緊閉。
他怕天黑沒看清,堂而皇之再眺一眼,那窗戶閉得死死的,一絲縫都沒留給他。
柳湛再踏入驛館,萍萍也沒有像往常一樣下樓迎接他。
柳湛失笑,還氣著呢,算了,允她生氣一天。
翌日,柳湛歸來,依舊門窗緊閉,不見佳人芳蹤。
他還特意在庭院裡等了一等,沒人下樓,院子裡的海棠盡謝,只余綠枝,晚上成黑乎乎一片。
第三天。
府衙里氣氛不對,大夥無論真忙假忙,皆是屏氣凝神,一聲不吭。
其實昨天林元輿就隱隱察覺,太子殿下的臉突然變得很臭。今日更甚,居然私底下讓他勒令,禁止閒話家長里短。
林元輿掃一眼,諸官員皆低垂腦袋,翻卷宗的翻卷宗,寫字的寫字,只能瞧見一片烏壓壓的官帽。
他這個惡人當得好委屈吶!
就在這時,坐在左手邊的柳湛推過來一張便箋。林元輿低頭一看,箋上寫著:外面蟬太吵。
林元輿緊咬雙唇一個勁捋鬍鬚,他管天管地還要管蟬拉屎放屁!
林元輿板起臉,冷聲下令:「外面蟬也太聒噪了,把窗戶都關上!」
眾官員紛紛抬頭看林元輿,許多人掩不住驚訝和委屈,這大熱天就靠窗子吹進來這點風。
林元輿心若黃連,卻只能一臉冷厲。
往日送香飲子的那位主薄躡手躡腳端著綠豆水走近,林元輿先覷柳湛臉色,得,明白。他乾咽了一口,是饞渴也是咽苦水,斥那主薄道:「做什麼呢?一天到晚不做正事!」
「下官只是一腔好意——」
「去做事去,是嫌門口的鼓聲還不夠響麼?」林元輿「怒」斥。
雖然今日敲鼓的人明顯比前幾日少,鼓聲確實沒那麼響了,但主薄不敢再言語。他懷疑這位御史台的上峰是不是昨晚瞧見了髒東西?
若非中邪,怎麼突然就不讓溜須拍馬了呢?
主薄默默退回座上公幹。
林元輿這邊,檄文那晚明明已經通過,只需要補充擴列,但最近兩日柳湛看了只說不行,修了又修。
眼下他又改好一遍,壓低腦袋,小心翼翼再窺柳湛——算了,還是再改,十分不妙,殿下的臉色比方才更難看。
林元輿左手邊,柳湛快翻一頁,他覺得自己心情還不錯,萍萍晚上不等他不迎他不見他,但好像也沒怎樣,他還不是一切如常?
也就衙門裡吵了點,現在安靜下來就好了。
她手上還有硯台要送呢,難道一輩子不見他,禮物砸在手裡?
咚!
室內突然發出一聲響,因為安靜,所以顯得格外洪亮甚至迴響,眾人都滴溜眼珠循聲望去,袁內官和蔣巡按那張桌前地上,跌落個長盒,蓋子摔翻,裡面一支毫筆滾了又滾,最後停在柳湛腳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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