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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末色慢慢挑了下眉。

少傾,她牽起萍萍的手:「此處人多,妹妹借一步說話。」

萍萍想也是,人來人往,萬一被人聽見,對金子起了貪念,可不得了。她立馬把包袱摟更緊,然後才跟副末色走。

副末色回頭看見,淺淡一笑。

萍萍原以為只到偏僻角落,比方剛剛副末色站的柳樹下,哪知副末色引她往山上走,萍萍不由問:「我們要去哪裡?」

副末色駐足:「我們總要找個完全沒人的地方,檢查檢查你包袱里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吧?」

「那肯定是真的。」萍萍不假思索回。

副末色又笑:「再則,妹妹也要領回你該帶回去的東西吧?」

還有要帶回去的?

這蔣望回沒說啊,萍萍一霎疑惑,然後趕緊恢復平常神色,怕給蔣望回漏了什麼餡。

她鎮定地,直勾勾地對視副末色眼睛。

副末色笑著催促:「快些走吧,我待會在焦山還有一場戲要演。」

萍萍恍然大悟,怪不得副末色上妝,她也腳下加快,無意間俯瞰,焦

山和金山一樣,只一條登山道,蜿蜒入江,待會官人可以順著找上來,不會走散。

她笑著轉回頭,跟上副末色。

江上,舟中柳湛正死死盯緊山間路上那一點挪動的鵝黃與秋香。船將一停靠,他就匆匆下來,疾步登山,堂而皇之,並不避人,皂靴一步步踏在石階上。

與此同時,獄中,亦有一雙皂靴,一下一下,踩踏在胡瑜腿上。

他痛得哇哇大叫。

這是胡瑜自己發明的酷刑,將犯人反綁在地,繩縛雙腿,然後再令獄卒腿上跳躍,痛深骨髓,名為超棍。

坐上首審訊的林元輿都不忍看,偏這胡瑜常用的刑訊室里還貼一副字:人是賤蟲,不打不招。

獄卒又跳十來下,胡瑜熬不住,喘氣道:「楊廉和我相差兩歲,用同一乳母張氏,那張氏的兒子便是那朱方巷殺豬匠……」

「但我們與張氏已多年不往來,」胡忠恕突然打斷兒子,接話道,「犬子偶爾聽到她的消息,皆是從楊廉口中得知,那楊廉與張氏親密。」

林元輿捋須,看來胡忠恕仍打算咬死,阻兒招供。

可張屠之前已經向他們招了呀,二白金、三百金,皆不是全數,楊廉會饕餮開口,一要再要,而張屠也只得一印再印,以至於短短三年,潤揚一帶就假。錢泛濫。

也曾有人辨出真偽,卻被胡家一門地頭蛇鎮壓。

林元輿之前憐惜胡忠恕年紀大,只上了些皮肉刑,不曾動用超棍,此刻依舊數分不忍,但胡家父子的確參與了偽錢案,他要再審不出所以然,官家和太子怪罪,是要算到他頭上的。

權衡利弊,林元輿朝胡忠恕拱了拱手:「胡兄,對不住了。」

示意獄卒上超棍。

獄卒便拿繩索來綁胡忠恕腿,情急之下,為求活命,胡忠恕衝口而出:「林元輿,你可知淮南東路茶鹽司並不屬我潤州管轄?」

*

焦山。

焦山也有廟,卻遠不及金山寺有名,香火比起來也是小巫見大巫。

焦山有名的是遍布半山的碑林。

穿過入口寶墨亭,蔥蘢掩映百來塊高過人頭頂石碑,風吹不倒,雨淋不化,石語默述。萍萍頭回來,心內震撼,眼花繚亂。

當中有一塊叫《瘞鶴銘》,碑面一層薄灰,光投在石刻上,萍萍伸手去拂,這麼漂亮的字,不忍心讓它蒙灰。

她看署名是「華陽真逸撰」,扭頭見副末色也停了下來,便問:「這是王右軍的真跡麼?」

副末色湊近瞧碑,腦袋在萍萍肩膀上方隔著毫釐,輕輕笑道:「誰知道呢。」

又催促:「快走吧。」

走得深了,萍萍恍覺副末色在領她走迷宮。

魏法師碑、金剛經偈句、趙使君壽祠記……她默默通過碑文名記下路線。

副末色在兩塊碑間的空地停下:「妹妹在這裡稍候,一會就有人來。」

萍萍記下自己站的背後是前人觀《瘞鶴銘》留下的賦。

副末色已繞過石碑,越走越遠,不一會消失不見。她借森柏遮掩,來到高處精舍,楊廉正在舍中窗邊俯瞰萍萍,身後佇倆長隨。

副末色恭敬拜道:「大官人。」

楊廉看也不看。

副末色弓著背,躡手躡腳也走到窗邊,不敢影響楊廉,挑一邊角往下覷,不一會蹙眉:「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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