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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廉這才抬眼瞥她,似有不悅:「怎麼了?」

「他們還是背信棄義了。」副末色碎步湊近楊廉,指那窗下荼白身影,已穿亭進入碑林,「那人便是同奴商議的楊小官人。」

楊廉不以為意晲一眼,再瞟,再定睛,那日傘宴,林元輿身後護院容貌卓絕,是楊廉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不僅筵席上鶴立雞群,到如今依然還印象深刻。

楊廉甚至記得那護院還和一廚娘生出糾葛。

「他是什麼楊小官人!」楊廉狠狠瞪副末色,「他是御史中丞林元輿的長隨!」

楊廉怒踹副末色:「差點誤我大事!」

副末色倒地,楊廉則吩咐自家長隨:「吹閻王號。」

即刻有一長隨跑出去,未免暴露主人位置,同精舍隔溪又隔碑後,才吹起一隻犀牛號角,所謂閻王號三長五短,閻王要你三更死,豈能留你到五更。

那娘子並護院,統統滅口。

萍萍正和五名男子交易。她遞去黃金箱,那居中的男子還她一個箱子,模樣大小皆如女兒家的妝奩,她正在疑惑蔣望回用黃金換妝奩作甚麼?難不成他心上人喜歡,博君一笑?

就聽山間號角響起,嗚嗚數聲,接著五名男子齊刷刷拔刀,朝萍萍砍來,她抱著妝奩,拔腿就躲,忽覺身邊擦過一道白影,一道弧光。

再定睛時,五名男子脖頸上皆一道劍痕,涓涓冒血,另有一白袍皂靴男子手持薄劍,自空中旋落。

這一身打扮再熟不過,萍萍立馬認出:「官人?」

聲音里卻帶上幾分疑惑。

柳湛捉住她手腕:「快走。」

楊廉在精舍里看得跳腳:「人呢?不要留活口!」

他們這回來了三十幾個護院,攔下這對男女綽綽有餘。

便不斷有精壯男子自石碑後冒出,阻攔二人去路。

有時候躲刀要彎腰,要低頭,萍萍不自覺收胳膊,手從柳湛手中滑落。追殺得緊,她不敢停,就自己按記的路跑,少傾柳湛縱身躍過,在她身前落地,砍翻一名護院,重牽起她的手,這回十指牢牢扣緊。

「你記得路?」柳湛邊跑邊問。

萍萍正要答,忽又有一個流星錘迎面飛來,錘體巨大,極難躲避,柳湛正準備橫劍幫她打掉,忽斜出一飛刀,擊上流星錘,連帶著錘體一道改變方向,滾落墜地。

柳湛只瞥了一眼地上飛刀,就繼續與那持錘的護院鏖戰。此時忽然殺聲四起,是林元輿排遣的官兵到了。

人多勢眾,不一會就將楊廉手下生擒或絞殺。

柳湛這才稍稍放寬心,鬆開萍萍的手,準備審問那幾位活著的賊人,萍萍卻仿佛冥冥中自有召喚,鬼使神差朝精舍方向望去,對上副末色的眼睛。

那副末色手執的盒子就在這一刻打開,內里似連弩卻非連弩,無數泛著藍光的銀針,暴雨一般,徑直朝柳湛方向射去。

柳湛餘光瞥見,如今這世上竟還有人會使梨花針?他並不懼,正欲轉身劍挑,就聽萍萍大喊:「官人小心!」

漫天席地,在萍萍看來,比那流星錘還難躲百倍、千倍,避無可避。她便一個縱身,擋在柳湛身前,踮腳伸臂,盡力護住他。

毒針噼里啪啦全射。進萍萍身體,柳湛看得心驚膽戰,目眥盡裂,再看她身上的血花一朵又一朵,爭先恐後綻放,只覺天旋地轉。

他朝萍萍奔來的腳一踉蹌,跪倒在她身前,一手抱起一手捂,可出血的地方太多,怎麼也捂不完,柳湛兩手抖得不能自已,心中顫道:不該讓她來的,不該……

跟官兵一道上山的蔣音和此時近前,怒道:「郎君運籌帷幄,原本可以決勝千里之外,卻突然冒出她這個添亂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柳湛似未聞,打橫抱起萍萍。

音和忿忿不平:「郎君救她作甚,難不成還要帶回東京?」

柳湛突然狠狠剜了蔣音和一眼:「你閉嘴!」

第三十章 「我保證,以後再不瞞你。」……

蔣音和愣住, 還從未有人這般凶她,平日家裡爹爹娘親如珠如寶,入宮後官家都不曾這樣發雷霆。

又是因為這個女人……

蔣音和眼睛薄紅, 掉下兩滴清淚, 柳湛卻早已抱著萍萍奔遠, 快到幾乎腳不沾地,還一直問最近的醫館和郎中。

精舍中,副末色雙雙已離開窗邊, 面無表情將木盒收入袖中。

楊廉怔怔望著, 她方才不是被踹倒,跌了個狗吃。屎嗎?

什麼時候站起來的?

還有, 她剛剛射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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