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川疾行而入,將地心蓮煉化渡入雲青岫體內,地脈炎息順著靈脈流淌,劇痛似潮汐緩緩褪去。
她的臉終於恢復了一點血色。
他緊盯雲青岫的神情變化,「師尊好些了嗎?」
「好多了。」她緩了口氣,抹去裴宥川面上濺的兩滴血,「把衣服脫了。」
裴宥川一僵。
兩人對視片刻,他先服軟:「一點小傷,放著不管會癒合的。」
從他進來那刻,雲青岫就知道他受傷了,大約在腰腹,傷得還不輕。
「我這寒症放著不管,冬日一過就好了,你何必出門一趟?」
「不一樣,我怎麼能眼睜睜看師尊受苦?」
雲青岫哼笑一聲,原話奉還:「我怎麼能看著自己的徒弟受苦?」
裴宥川似乎嘆了口氣,彎唇道:「師尊也學會了拿話堵我。」
玄金外袍落地,緊接著是銀革帶,中衣,純白裡衣。線條緊緻分明的上半身裸|露在燈影下,右腰腹處有道皮肉翻卷的撕裂傷,邊緣黑紫,妖毒外溢。
魔族身軀強悍,這樣恐怖的傷,正在緩緩自愈。
如裴宥川所說,放著不管,的確會癒合的,只是過程不算好受。
但疼痛對他而言,是最微不足道的。
雲青岫沉默片刻,朝他攤手:「藥。」
「不用勞煩師尊,我自己上藥就好。」裴宥川神色柔和,「地心蓮的效力不知能維持幾日,趁寒症緩解,師尊該多休息。」
嘮叨囉嗦,簡直有操不完的心。
雲青岫無奈,只堅持道:「睡了整日了,怎麼還睡得著。拿來。」
一罐傷藥終於放入掌間。
雲青岫挑起膏體,順著傷口一點點細緻塗抹。
指腹抹過的地方,肌肉隨之緊繃,漂亮的人魚線從側腹向下延伸。
「扶光,你怎麼會覺得,我不願見你?」
裴宥川放在膝上的手指蜷起,他垂著眼,看不清神情,「……師尊為我籌謀一場,可恨我蠢,步步相逼,做盡了師尊不喜的事。」
雲青岫揉了揉他的腦袋,「可後來你都做得很好,這就夠了。」
仙魔共處,戰火平息,仙州的劫難順利化解。
比起曲折坎坷的過程,她更看重結果如何。
而且,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小兔崽子,就算犯了錯,也沒什麼不能原諒的。
裴宥川側身環住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很低:「師尊,你太縱容我了,別這樣。」
這份縱容會將他慾壑難填的心,養得生出更多陰暗貪慾。
似羽毛柔軟的觸感停留在唇上。
溫熱,濕潤,柔軟。
雲青岫稍稍直起身,望進他的眼底,「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扶光,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你也配得上所有的好。」
那雙溫和的眼,倒映著他的面容。
也只有他。
裴宥川的心驟然塌陷。
雲青岫微微一笑:「昨日答應你的事,還作數。」
第82章 正文完。
起初, 雲青岫只是想安撫裴宥川。
但離奇發現,神魂交融時,那些蟄伏在靈脈的刺痛消失得乾乾淨淨。
對此, 玄天鏡的解釋是——
裴宥川當初用心頭血澆灌兩百年, 凝聚出她的神魂,或許他的氣息可以撫慰神魂殘損的後遺症。
於是一整個冬日,裴宥川幾乎每時每刻黏著雲青岫雙修。
將之前克制的連本帶利討了回來。
雪夜寂靜漫長, 庭院青松不堪重負,積雪似一場山崩, 簌簌落下。
屋內,燈火長明。
床榻錦被堆疊, 隱約可見雪白背脊泛著薄紅,烏髮散亂半掩。
幽黑蛇尾盤旋在榻上, 一圈又一圈,似絞緊獵物般從足腕纏繞到弧度起伏的腹部。
滾燙粘稠的氣息填滿了每一寸空氣。
雲青岫仰起頭, 脖頸繃直, 氣息凌亂開口:「停……!變回去……」
一雙手扶在她腰間,得寸進尺往下壓。
裴宥川出了一身薄汗, 鼻尖眼睫濕漉漉的,此刻看起像勾魂的山野精怪。
「師尊不是說過,不怕蛇了嗎?」
意識陷入短暫的空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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