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員偷眼打量這對師徒, 竊竊私語不絕。
「國師與仙師看起來感情甚篤,好像有些……」
「你也看出來了?不瞞你說, 我也如此覺得。」
「噓,兩位大人,子虛烏有的事, 千萬慎言!」
這樣的低聲交談, 自然瞞不過修士的耳朵。裴宥川唇邊噙著笑, 從容替雲青岫布菜:「這道清蒸鱸魚御廚做得不錯, 師尊嘗嘗。」
雲青岫哪能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執箸吃下,好笑道:「幼稚。」
像得了心愛之物的孩童, 非要在眾人面前炫耀才滿意。
自那日大宴後,皇城裡的人都知道,國師要找的人找到了,是他的師尊。
兩人定居在國師府,因天氣漸冷,雲青岫深居簡出。
秦良回皇城,奉裴宥川的命令捎帶了阿雪。
數月不見,阿雪黏她黏得很,整日像圍脖窩在她頸上。
裴宥川早已向皇帝告假,不上朝亦不理事,將捉妖司扔給另外兩位副使打理,並下令搜索天下奇珍與各種靈藥。
捉妖司的天師隔三差五登門,送上搜羅得來之物。
它們大多被裴宥川熬製成藥,接連不斷送到雲青岫手中。
從深秋到入冬,雲青岫住的屋子浸滿了清苦氣味。
她很清楚,裴宥川想在入冬前修補她的靈脈,免受寒症之苦。
天氣愈發冷,陰雲重重,像隨時要落雪,國師府內的蓮池已結了薄冰。
屋內很早便燃了地龍,梅枝斜插在素白瓷瓶,姿態攲斜,香氣清冽淺淡。
雲青岫倚著長榻,窩在毛茸茸的披風裡,只伸出一隻手,雙指拈白子落下。
棋子為玉石所制,落下時音色清亮。
棋盤上黑子白子連成串,交錯縱橫。
阿雪窩在雲青岫懷中,睡得在打小呼嚕,像團暖烘烘的毛球。
裴宥川端詳棋局片刻,落下一枚黑子,唇角微翹。
「師尊,你輸了。」
黑子截斷白子去路,連成一線。
雲青岫無奈嘆氣:「你學得倒是快。」
冬日漫長且無聊,或許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湯藥起作用,今年入冬,靈脈隱隱作痛,但寒症沒犯。
凡洲沒有玉簡可以刷,話本也看膩了。她一時興起,教裴宥川下五子棋,並許諾三局之內他能勝,便答應他一件事。
輸了兩局後,他迅速掌握玩法,勝了最後一局。
裴宥川托著臉,笑盈盈問:「師尊說答應我一件事,什麼都可以?」
屋內太熱,他只隨意披了件玄色鎏金外衫,長發用殷紅髮帶鬆散束著,垂到肩上,發尾又掃過衣襟。
長發里還藏了條歪歪斜斜的辮子,是雲青岫今早為他束髮時加的。
這是雲青岫第一次見他穿得散漫隨意。
無論是從前為師徒時,還是後來同床共枕,只要出現在她面前,他都像精心打扮過。
直到最近,他才像真的放鬆下來,偶爾露出從前未見過的一面。
雲青岫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一時有些出神。
見她久久不答,裴宥川挑眉:「師尊看著我做什麼,想反悔?」
雲青岫回神:「沒有。你說吧,想要什麼?」
「我想要……」
窗外北風凜冽,隱隱捲來府內侍者低呼,似乎是在說下雪了。
裴宥川瞬間截住話頭,緊盯雲青岫,「寒症有沒有發作?」
靈脈依舊無時無刻在隱隱作痛,這樣的痛雲青岫早已習慣,淺笑道:「沒有,一切如常。」
她推開一點窗,寒風與飄雪撲入,果然是下雪了。
窗戶閉合,室內再次如同暖春。
一回頭,正好對上那雙看來的黑沉眼眸。
「師尊沒有任何不適?」
「真的沒有。你剛剛說想要……」
「你。」裴宥川忽然打斷,咬字清晰,「想要師尊。」
過於灼熱直白的視線燙得雲青岫後背發麻。
裴宥川單手撐在棋局上,棋子被攪亂,有幾顆落在地面,叮噹作響,驚得雲青岫懷中的阿雪茫然抬起頭。他俯身捏起阿雪後頸,在對方掙扎之前,已用術法讓它再次睡過去,然後隨手丟到地面。
滿屋都鋪了軟毯,阿雪在睡夢中打了個滾,尋到舒服的姿勢咂咂嘴繼續睡。
沒了礙事的狸妖,裴宥川隔著矮方幾,攬著她的後頸,迫使她向前。
灼熱氣息壓來,帶著山雨欲來前的平靜柔和。
溫熱濕潤的觸感從唇上移到鼻尖、眉心、眼尾,再落到滾燙的耳垂上,慢條斯理舔舐啃咬。最後滑到素白脖頸,薄唇印在頸側經脈上,叼著一小塊,來回廝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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