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慎言吶。」一人壓低聲音,「謝劍尊曾執意在劍宗後山為玄微仙尊立冢,那魔頭當夜上劍宗,將* 劍宗的鎮劍石都碾碎了。」
綠衣陣修瞪大眼睛:「連謝劍尊也拿這魔頭沒辦法嗎?可、可我聽說謝劍尊百年前已入渡劫期……」
「唉,那魔頭仙魔同修,無人是他的對手。謝劍尊如今閉關不出,潛心苦修,大約就是為與他一戰。」
「這魔頭真是囂張至極,依我之見,當年玄微仙尊便該將其誅滅……」
「轟——」
客棧大門被一腳踢開,為首之人黑衣銀刀,是位嬌俏女郎,額心生有一道暗紫魔紋。
長刀拍在綠衣陣修所坐桌面,銀光冷冽。
「道友不介意同坐一桌吧?」她微微一笑,露出尖利虎牙。
黑衣女郎身後,站了幾位男女,一看就不好惹。
眾人默默挪遠,原本和綠衣陣修坐一塊的也挪開了,瞬間留出幾個空座。
綠衣陣修的視線從銀刀再移到女郎腰間的玉令,陡然打了個冷顫。
玉令玄底金紋,是得仙盟與魔宮承認,可自由通行兩界的標誌。
他一張臉憋得漲紅,吶吶點頭。
黑衣女郎毫不客氣,領著人落座,一個乾坤袋扔到台上,「先生的故事講得好,請繼續。」
說書人見多識廣,一眼看出黑衣女郎身份,哪裡還敢說魔主,便講起了仙州其他大能的軼事。
譬如,流雲宗徐月得玄微仙尊與乾山宗主蕭灼真傳,成功渡了朱雀一族的涅槃期,已有「小丹聖」的美稱。
再譬如,劍宗宗主謝倦安常年閉關,仙盟盟主之位現下由璇璣宗宗主彌珍擔任,也正是她,一手促進兩界往來。
現在的仙州與陰鬼蜮早已不像五百年前,平日裡有貿易往來。四荒域中,東荒域對仙州態度最為友好,是唯一允許修士入境的荒域。
說書人在台上滔滔不絕,大堂內氣氛和緩下來。
許多目光悄悄落在黑衣女郎身上,修士們用傳音符悄悄議論。
「那是魔將凌雁吧?陰鬼蜮少尊的心腹,聽聞此次仙門大比,仙盟有意讓魔族參與,由凌雁領隊。」
「唉唉?道友,陰鬼蜮少尊是誰啊?難道魔主與玄微仙尊有……」
「你這閉關多久未出啊?消息如此滯後。」一人為他科普,「陰鬼蜮少尊是位女子,出身東荒小鎮,不知為何入了魔主的眼,允她處理魔宮事務,久而久之便成了少尊。哦,對了,凌雁與她一樣出自東荒小鎮,聽說是兒時玩伴。」
另一人八卦道:「這位少尊是怎麼得魔主青眼的,難不成她長得與玄微仙尊很相似?」
銀光剎那而至。
八卦者受長刀重擊,橫飛而去,酒盞桌椅打翻,他撞破客棧外牆,砸到街道上,生死不知。
客棧里靜了剎那,紫有人拔劍而起,怒喝:「在仙州公然傷人,你們要與仙州開戰嗎!」
昔日的福妮,如今叫凌雁,她八風不動坐在桌前,抿了一口茶,抬手一揮。
銀刀似流光被召回,抵在拔劍者的脖頸間,血緩緩滲出。
對方持劍的手瞬間抖了。
凌雁緩緩掃視眾人:「仙尊為兩界而逝,你們受她庇佑才有今日坐著閒話的機會。」
「再讓我聽見半句不該說的,就送你們上路。」
幾枚靈石擲在桌面,凌雁朝堂倌道:「結帳,餘下是賠償。」
堂倌哆哆嗦嗦過來收錢,用力擠出笑:「貴客慢走。」
直到凌雁一行人離去,大堂里的人才敢喘氣。
「他、他爹的,魔族也太野蠻了……」差點被抹脖子的修士跌在地上,神魂未定。
一位蓬萊宗弟子將重傷昏迷的修士拖回客棧,滿臉肅然。
「諸位慎言。並非魔族修士野蠻,你們當面胡亂揣測,才被出手教訓。陰鬼蜮少尊乃是玄微仙尊親自看中並帶回魔宮的,那少尊年紀輕輕,已經堪比煉虛後期大能,既有天資又潛心苦修,對仙州也持友好來往的態度,你們所說的話,確實過分。」
「道友說得是,我等的確不該憑空揣測。」
「誰知道是這樣,我們不過隨口一說,也無惡意啊。」
「唉,魔族終究不是我們同族,來過過密只怕以後……」
愧然、反思、理直氣壯、憂心忡忡……
客棧內,眾生百態。
*
北洲坎水城,天機閣。
觀星殿內燭火搖曳,檀香裊裊。玄衣青年踏入殿中時,照臨正伏案研讀一卷古籍,頭也不抬道:「又來?」
「師尊的下落。」裴宥川聲音暗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
照臨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筆:「五百年了,你還不死心?卦象次次皆空,所尋之人已不在世間,這是天道的答案。你既讓我算,又不信卦象,有意義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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