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凝出一記靈潮。
沒凝出來,夢裡沒有靈力。
雲青岫忽然注意到裴宥川腰間懸了一把玄鐵匕首,如果扎一刀……
不行!夢中為神魂之軀,他本就受傷,再傷上加傷,恐怕三個月也醒不過來了!
正胡思亂想時,後背忽然撞上竹屋的牆。
膝蓋強硬抵進雙腿之間,一隻手按住肩頭,一隻手扣住後頸,築成密不透風的牢籠。
剛離開的唇再次落下,吻得越發深入。
窗外夜雨婆娑,吹得燭燈搖晃,糾纏的影子在地面搖曳不止。
「啪——」
裴宥川頭一歪,右臉落下鮮紅掌印。
雲青岫勉強穩住紊亂氣息,神色一冷,正要開口呵斥叫醒他。
話到唇邊,猛地停住。
如果此時將他叫醒,這件事將會擺在明面上。
雲青岫不知道等會醒來四目相對後,該如何處理。如果不點醒,還能讓他誤以為只是一個夢。
或許,他只是把依戀之情錯當成了喜歡。
她需要一點時間想想,該如何處理這段關係。
被扇了一耳光後,裴宥川用指腹拭去唇邊溢出的血絲,猙獰之色一閃而過,隨後眼眸彎彎:「師尊恨我也好,厭惡我也罷,只要留在我身邊就好。」
語氣輕柔至極,無端端讓人想起冰冷的蛇類。
雲青岫忽感不妙,一低頭,黑色鱗尾纏上腳踝,一路向上爬。
靠靠靠靠!!!
裴宥川伸手一推,她猝不及防往後仰,後背陷入柔軟的錦被裡。
雲青岫滿臉錯愕。
這科學嗎?這合理嗎?剛剛床還在十米之外,怎麼轉眼就到背後了!
潮濕灼熱的薄唇再次碾過。
雲青岫在裝死和點破夢境之間反覆橫跳。
當裴宥川的手勾住棗紅腰帶時,雲青岫險些飆出一句國粹,終於忍無可忍踹了一腳。
「你——」
你不要太過分了!
一腳還未踹出,雲青岫驟然失重跌落。
明晃晃的日光晃得人頭暈目眩。
叩門聲連續不斷,「雲宗主,今日的藥熬好了!」
雲青岫摔在地上,一頭磕到床沿,剛抬頭就見裴宥川睫羽顫動,似乎是要醒了。
方清和端著藥敲了半響也不見人應,正要推門,就見雲青岫神情肅然走出。
她走得飛快,仿佛身後有鬼。
「清和,仙盟有急事,勞你幫忙照顧……宥川。」
霧青身影轉眼就消失了。
「……哦。」方清和迷茫進屋,與床上坐起的人四目相對,驚喜道,「裴道友,你終於醒了!快快喝藥,你昏睡了四日,真是嚇壞人了。先前是我不好,誤會了你,此次你與雲宗主誅滅魔主,實在是光風霽月之舉……」
方清和興高采烈說了半天,見裴宥川神色不明,只怔怔撫摸自己的唇以及側臉。
「怎麼不見師尊?」
方清和很是惋惜:「雲宗主剛走呢,仙盟有急事相召。她守了你四日,若是晚走一刻,便能見你醒來了。」
裴宥川垂下眼眸,喃喃道:「……是麼?」
…
雲青岫火急火燎趕至靈宮理事大殿,進門便左右環視。
八宗宗主以及親傳弟子們都在處理各種事宜,一見她來,紛紛行禮,恭維之詞溢美之詞無數。
謝倦安本在與雲水宮宮主慕容妙議事,見她來,視線與之相對。
雲青岫一眼掃過,絲毫沒有在他身上停留,直奔璇璣宗的方向。
她找到在角落摸魚嗑瓜子的彌珍。
彌珍把腿搭在桌案上,慢悠悠下達指示,讓弟子幹活。
見雲青岫來,眼睛一亮:「喲,大忙人終於來了,這些天我幫你免費幹了許多流雲宗的活,加班費拿來!」
雲青岫打掉她的手,指向她的弟子:「你加班?」
彌珍叉腰:「我弟子幹活就等於我幹活!」
一瓶天品丹藥拍到彌珍手上,雲青岫將她拽起:「有急事找你。」
被忽略的眾人尷尬站在原地,目送雲青岫和彌珍風一般離開。
謝倦安緩緩收回視線,卻沒有了繼續議事的心情。
…
靈宮觀景閣,隔音法陣築起。
「……事情就是這樣,你徒弟多,支個招。」
雲青岫一口氣講完來龍去脈,渴得連喝兩杯茶。
彌珍緩緩摩挲下巴,深沉地「嘖」了一聲,滿臉意味深長:「我可沒有這樣大逆不道的徒弟。三百年前就說過,你這徒弟看你的眼神不清白。」
「不聽彌珍言,吃虧在眼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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