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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不知道幫他殺了多少魔修。

可同樣是桂冠……怎麼拿的是塊骨頭。

這怎麼想怎麼不對。

顧不渡為何……

鍾隱月消化了下心中不滿,細細思忖了番——顧不渡不是這樣拎不清的人。

顧不渡在原文裡也一向是非分明,往那兒一站便是為道理代言,從不偏袒於誰。

前些日子,她處置耿明機時,更是全然不給他留情面。

這樣一個人,應當不會有什麼給沉悵雪法寶讓他去救耿明機的行徑。

她是能問天的。耿明機是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她理應都知道的。

對,她能問天。

鍾隱月忽然想,那她是否是知道沉悵雪日後會有什麼事,才將法寶換了,把這把靈骨給了他?

「顧不渡不是這般拎不清的人。」

青隱忽然悠悠說了句。

鍾隱月回頭,見她又靠在自己床頭上,握著本話本在看。

她眼皮都沒抬一下,就那麼翻看著話本,隨口說著:「她能問天,想必是知道了什麼,才刻意給了他這個。」

「干曜是什麼人,她心裡清楚。」

「我也是這樣想的。」鍾隱月說,「我方才仔細想了想,以顧宗主的為人,不會做這種給他法寶,讓他去救干曜之事。既然她能問天,那做事應當是有什麼道理……那不必胡亂猜測,且就順其自然吧。」

鍾隱月看著沉悵雪說,沉悵雪便點了點頭。

「一切聽師尊的。」他說。

鍾隱月無奈笑笑,正要再說什麼,突然大地狠狠一震,周身立馬抖了起來。

桌案上的燈燭一抖,火光狠狠一搖。

鍾隱月立馬感受到隔了幾個院的魔氣。

弟子們一驚。

鍾隱月淡定地坐在原位,等到搖動停止,他又聽干曜院裡響起了慘叫聲來。

是白忍冬。

鍾隱月淡定聽著,但見自己這幾個弟子們面色一緊,神色複雜。

擔憂、厭棄,兩種有些過分極端的情緒在他們臉上。

鍾隱月理解,白忍冬畢竟也跟他們挺長一段時間。

「瞧著沒多少時間了,」鍾隱月說,「我本以為還能撐幾天的。不過也好,明日也是個好時候。」

聽了這話,沉悵雪向他點點頭,面無波瀾。

瞧著他好像又心不在焉的模樣,鍾隱月沉默了片刻。

溫寒問道:「師尊,打算要怎麼做?」

「我自有安排。」鍾隱月說,「想要動手,隨時都能做。」

正說著話,門外突然咚地一聲,傳來不知誰人踹開院門,急匆匆走進來的聲音。

桌邊的幾人訝異。

鍾隱月站起身來,往外迎去。

一出臥房,他就見到雲序長老走了進來。

對方一臉憤怒,眉間皺成了個川字。鍾隱月正要開口叫他,一見對方瞪得溜圓的眼睛和怒氣沖沖的氣勢,便將話咽了回去。

雲序也果真沒安好心,他衝上來揚起手,便是一拳襲了過來。

蘇玉螢驚叫:「師尊!」

鍾隱月側身一躲,揚手一掌拍在雲序胸膛上。

雷光在手中肆虐。

瞬時,便聽一聲巨響,一道驚雷推著雲序砸了出去,轟隆一聲,把他鑲在了玉鸞院的院牆上。

靈澤長老和掌門剛站到他院舍門口,雲序就那麼擦著他倆飛了出去。

靈澤長老一臉淡定,跟在她身後的祝海雲震驚無比,望著鑲在牆上後又啪嗒面朝地掉到地上的雲序,她簡直說不出話來。

雖說早有許多傳言,鍾隱月也有許多戰績,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他出手。

正驚異著,一道白衣身影便慢吞吞地跨過門檻,神仙似的悠哉悠哉地走了出來。

他站定,渾身上下玄雷涌動,雷響不停。

是鍾隱月。

鍾隱月站在門前,雙手抱臂,面無表情。

「嚇我一跳。」他說,「我沒去過幾次雲序宮,原來雲序師兄是這樣與人打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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