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悵雪一笑:「確實。」
他這麼一說,鍾隱月再往旁一看,才發現說著嘲諷話的人都在有意無意地往他這邊時不時地瞥一下。
原來如此,其實不是書的設定和發展奇怪,也不是為了把這段嘲諷打壓的劇情走下去才會出現一些不合理,而是這修界的人本身就是為了把這些話說給他聽。
又感受到了一些目光,鍾隱月再次看向干曜門那邊。耿明機那張病怏怏的臉上出現了笑意,他甚至眯起眼睛瞥鍾隱月。
鍾隱月懶得多看他,瞥了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加油啊,小丫頭!」
坐在台邊第一排的人高聲往台上喊,「多堅持會兒,別上來就趴啦!」
「跟你師尊學學,不行就抱一抱齊弟子的大腿!」
蘇玉螢皺起眉,心中很不舒服。
她往台下看了眼,台下的人同樣身著白衣,瞧著道骨磊落,卻鬨笑陣陣。
正在一旁跟她與齊蒿說著話的忘生宗弟子同樣不悅斂眉:「幾位修士,請注意禮數。」
「哎喲,失敬失敬,我們自然是注意禮數的,」下頭的人說,「我們失言了,實在抱歉,行了吧?」
語畢,一群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蘇玉螢更不舒服了。
她眉頭深皺,一旁忘生宗的弟子嘆了一聲。
他走近幾分,小聲與蘇玉螢道:「那是最底下的小仙門的人,其實並不是什么正經仙門。常有凡間俗人不屑於凡塵的一地雞毛,便說著修仙而自命清高地入了仙門。這類仙門本身就不入流,裡頭的人更是這類不入流的。實際上他們並不修道,都只是鍊氣築基期的俗子,一同窩在山裡混日子罷了。他們看不起上面又看不上下面,便總隨波逐流地說些髒污話,小師妹別介意。」
蘇玉螢點點頭:「好,謝謝這位師兄。」
「讓這些說著污言穢語的東西進來,擾了玉鸞門,是忘生宗的不是。」他說,「這些修士真是一年比一年過分了。晚些我會向宗主稟報,小師妹待會兒下去,也請替我忘生宗向玉鸞長老謝罪一番。」
蘇玉螢又點點頭。
「若無他事,便開始吧。」他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齊蒿,「可有其他疑問?」
齊蒿搖搖頭。
忘生宗的弟子又看向蘇玉螢:「小師妹可有什麼疑問?」
蘇玉螢也搖搖頭。
「那便開始吧,請雙方就位。」
忘生宗弟子回身走向大鼓。
台上雙方也再次互相作揖。
「請師妹多指教了。」
齊蒿面色認真。說完這話,他也不等蘇玉螢回答,自顧自回過身,向台邊走去。
見此,蘇玉螢也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也回身往台邊走。
雙方在台子兩邊站定,忘生宗弟子大鼓一敲,比武開始。
鍾隱月立馬身子往前一傾,兩手一抓大腿,屏息凝神。
齊蒿拔出身後重劍。
那重劍咚地落到地上,震得大地都跟著一同震了三震。
劍身上循著劍的紋路,發出耀眼金光。
「是金靈根。」
鍾隱月看了出來,嘟囔了句。
就拔劍這一下,齊蒿都將全場震了下。
「失敬了!」
他大喝一聲,將劍一旋,握在手中衝上了前。
蘇玉螢立刻往側一閃,重劍咚地砸到地上,立時將那一處砸了個大坑出來。
蘇玉螢驚魂未定地望著那處。重劍砸下的地方,石台崩裂,冒了些煙,劍尖重重插在地裡面。
若是她沒躲開,這會兒估計腦花都出來了。
鍾隱月在台上鬆了口氣。
這幾個月的悉心教導還是起了作用,至少她沒像原文裡一樣,一擊就給揍飛了出去,之後儘是挨揍的場面。
齊蒿將劍從地里拔出,面向了她。
齊蒿面色恐怖嚴肅,蘇玉螢看得頭皮一麻,咽了口口水。
齊蒿又舉起劍,朝她沖了過去。
望著蘇玉螢在台上跟個被捕殺的靈物似的滿場跑來跑去,竇嫻笑出了聲來。
她轉頭對身側隔了個人的耿明機說:「玉鸞長老日日逞威風,門下的弟子不還是這般上不來台麼?」
耿明機跟著冷笑了聲。
他斜眼去瞥鍾隱月那邊,就見鍾隱月面色凝重,雖是面無波瀾,嘴唇卻已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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