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之後回來,要鍾隱月查沉悵雪,就是想要他查出來沉悵雪是靈修的事,然後冷落排擠他。
「天殺的東西……」他笑得直罵,「聽了一兩句話就回來指天罵地,上房揭瓦……真是該是哪兒的人就肯定是哪兒的人,我還以為……他還說什麼了!?」
「別的倒沒什麼。」沉悵雪道,「前前天的晚上便是大家大吵一架,不歡而散。只是,或許是竇師妹奉師尊之命,這兩日已經又與他接觸過了。白師弟昨晚便闖進我宮舍里,又羞辱我一番。之後其餘師弟師妹聽到動靜,一同前來,就聽白師弟說,干曜長老同他說,他這般的劍修之才,理應得著最好的東西,而不是師尊摳摳搜搜從指頭縫裡漏出來的這點兒打發乞丐的小玩意兒。」
鍾隱月聽得腦子一白,又一樂。
「他說什麼?」鍾隱月說,「到底誰是畜生!?個天殺的東西,我就該在他還沒覺醒的時候給他炸死!!」
鍾隱月勃然大怒,其餘人都不敢說話。
鍾隱月氣得臉紅脖子粗,罵罵咧咧地罵了一堆。
沉悵雪望著他這般氣憤,心中默了會兒,沒來由地有些愧疚。
他拿起帕子,掩住嘴。
鍾隱月怒氣沖沖地罵了半晌,心中不解氣,擼了擼袖子,又要去干曜宮討個說法去。
弟子們哪兒敢攔他,都低著頭不敢言語。
聽到他要去干曜宮,沉悵雪站了起來:「師尊。」
「啊!?」
「恕弟子冒犯,但師尊,還是別去了吧。」沉悵雪說,「白師弟如今剛轉門,師尊便上門去討說法。外人瞧著,便是師尊本就不樂意拱手讓人,不得不將人讓出去後又咽不下這口氣,便上門詆毀呀。」
他這麼說,鍾隱月沉默了。
確實有幾分道理。
可鍾隱月是真咽不下這口氣:「那我也不能讓你白白受了這份辱啊!」
沉悵雪聞言,上前走了幾步,在他跟前又規規矩矩地跪了下來。
沉悵雪仰著頭看他:「自然是不會白白受辱的。師尊也不是不知道,干曜門如今是蛇鼠一窩,干曜長老更是私底下早出了事,如今能否好生教書育人,也是個問題。所以即便是去了,也不見得白師弟能好到哪兒去。」
「而且,師尊今日提了白師弟轉門之事,掌門立馬就吩咐下來,當天就把禮辦了,讓長老領走了人。我那時,可是師尊親自東奔西走,費了好大的事,才終於得見天日的。如此可見,掌門十分重視此事,早就想把白師弟讓給干曜長老了。」
「干曜長老又明明因著前些月的虐生之事,已被禁止傳道受業五年了,自然門下也不能再多弟子,可掌門還是讓白師弟去了干曜門。這又說明,掌門要給干曜長老和白師弟開例外。」
「師尊,這就是說,掌門還是將干曜長老和白師弟放在心尖上的。若是您去找說法,最終一定會鬧到掌門那處。到時候,定是師尊吃癟。」沉悵雪說,「師尊,人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白師弟也不過是口頭羞辱了我幾句。若想找回面子找個說法,日後有的是機會,師尊不必此時犯險。」
他這樣說,鍾隱月又沒了脾氣。
他看看沉悵雪,又轉頭看看外面,最終長長嘆了一口氣。
鍾隱月看向還坐在桌子邊上的那幾個弟子,道:「都過來。」
幾個弟子站起來,乖乖過來了,跟沉悵雪一起跪了下來。
鍾隱月問他們:「你們,也覺得我給的東西是在打發乞丐嗎?」
幾個弟子立馬搖頭如撥浪鼓。
「我們不過才築基期,師尊擔心給我們法寶會使用不當進而受傷,是師尊疼愛,願意為我們多慮。」溫寒說。
「溫師兄說的是,」蘇玉螢也說,「我們也覺得白師弟說話太過分,那晚才起了爭執……」
陸峻也點著頭:「可白師弟卻跟我們也吵了起來,那晚才不歡而散。師尊,您的良苦用心,弟子們都知道的。」
都這麼說,鍾隱月才放下了心。
門裡幸虧只有一個白眼狼。
「那就好。」鍾隱月說,「那今天就先這樣吧,都回去吃飯。」
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來。
蘇玉螢躊躇了一下,在起身前問:「師尊,您是……早知道沉師兄是靈修了?」
「我早知道啊。」鍾隱月道,「我聽著你們剛說的,是也知道了?」
「是,弟子們是都知道了。」蘇玉螢說,「但是無妨的,靈修也是師兄。沉師兄人這般好,無妨的。」
她邊說邊看沉悵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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