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隱月不為所動,但夢話立刻不說了,開始「沉默」地打呼,身上呼吸的起伏大了些。
「師尊,師尊。」
沉悵雪又叫了幾聲,拍了幾下,鍾隱月仍然不為所動。
瞧著是叫不醒了,沉悵雪便嘆了口氣,拉著他的胳膊將他翻過來,拉了起來。
鍾隱月倒還算好照顧的,他沒死拽著那酒罈子。被人一拉,手上便立刻鬆了力氣,乖乖地順著沉悵雪的力氣,靠了過去。
沉悵雪將他拉起,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接著,他托起鍾隱月的屁股,抱睡著的小孩似的把他託了起來,抱在懷裡,進了玉鸞山宮。
鍾隱月這個醉酒的模樣,今晚不宜再回別宮去了。
鍾隱月趴在他身上,隨著他的動作一顛一顛的。醉酒的人渾身都是熱的,抱在懷裡,沉悵雪感覺他的溫度比往常高了許多出去,連呼吸時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燙的。
氣息滾燙地打在他頸窩上,沉悵雪臉上的溫度都禁不住跟著高了些。
他抿緊嘴,把一些雜亂的心思往下壓著,抱著鍾隱月,到了宮內的榻前。
沉悵雪輕手輕腳地把他放到榻上。
鍾隱月從頭到尾眼皮子都沒動一下,還在沉沉睡著。只是剛一躺下,他就皺了皺眉頭,一邊嘟嘟囔囔著熱,一邊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衣襟,當著沉悵雪的面,就把衣襟扯得大開了。
可顯然這對一個現代人來說還不夠。仙界長老這衣服里三層外三層的,在外穿了二十幾年t恤外套短袖的鐘隱月還是潛意識裡熱得要命。
他一個勁兒地把衣服往下拉。或許是太熱,他還一拉就拉三四層。
這一拉露出來的可不是下面那件衣物,而是他鍾隱月自己的大好春光。
沉悵雪看得臉上溫度都要炸了。
眼瞅著鍾隱月要扯出大事,沉悵雪看不下去了,一閉眼就大聲尖叫起來,上手就立刻捂住了鍾隱月的手:「師尊!不能扯了師尊!有辱斯文!!」
被人這麼一抓,鍾隱月老實了,可還是很不高興地又哼唧起來,還是嫌熱。
沉悵雪卻老半天都沒敢睜眼。半晌,他穩好自己的心神,攢足了勇氣,才又睜開眼來。
鍾隱月在他手底下歪著腦袋,閉著雙眼,臉上一片醉紅,歪開的衣襟下也露了一片好春色。
沉悵雪眼睛直了。
他抓著鍾隱月的一隻手,他感到這隻手在自己手心裡如塊火靈秘境的岩石一般燙。
他雙手顫抖起來。
片刻後。
沉悵雪抱著木盆和兩條毛巾,逃似的衝出了玉鸞山宮。
宮門在身後砰地關上。
沉悵雪背靠著門,張著大嘴,氣喘吁吁起來。
他臉上一片通紅,整隻耳朵都紅得充血。
沉悵雪喘著粗氣。因為無法言說的情緒過於激動,他此刻已經有些上不來氣了。
不可以。
方才的畫面此刻在他腦子裡揮之不去。沉悵雪抹著臉,努力平復著呼吸和情緒,對自己一遍一遍地說——不可以,不可以。
他還沒同意,不可以……
沉悵雪深呼吸了好幾口氣。
緩過來一些後,他端起木盆,朝著院子裡走了過去。
打了一盆子涼水,沉悵雪把毛巾也泡好,端了回來。
他紅著臉硬著頭皮給鍾隱月脫了幾件衣服,又硬著頭皮給他擦了上半身,再幫他穿好裡衣,放躺回去,給他掖好了被子,又把另一條毛巾擰乾冷水,平放到了他額頭上。
做完這一切,沉悵雪長出了一口氣。坐在床榻邊看了鍾隱月一會兒,沉悵雪站起身,將臥房的宮窗開了條縫,讓春風進來了些。
站在窗邊吹了會兒春風,沉悵雪剛剛又湧上來的氣血也又下去了一些。
他站了會兒,又回過身,往回走去。
時間不早了,他想去另一邊的櫃裡拿出一床床榻,鋪在地上大哥地鋪,然後吹燭睡覺。
可剛走到床前,突然,床上的人伸出一隻手,啪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第74章
床上的人啪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沉悵雪嚇了一跳——他真的嚇得跳了一下。
轉頭一看,他就見躺在床上的鐘隱月側過身,眯縫著一雙眼。
他那一雙眼睛微睜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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