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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隱說完,繼續往前走去了。

她單手拎起酒罈, 仰頭又飲了小半壇。

沉悵雪高聲問她:「靈主是知道了什麼?」

青隱頭也不回地揮揮手:「眼下說不得!」

她這樣說,便是此事太重大,說了影響因果,天機不可泄露,她才不能多說。

沉悵雪也不再追問,又問她:「靈主要去哪裡?」

「回後山抓魚!」青隱說,「你都來了,那就沒我事兒了。姑奶奶不想照顧醉漢,交給你咯!」

此話一落,青隱一回身,化作一陣白霧似的煙氣,乘著風就走了。

春夜的風吹過,吹得樹葉嘩嘩作響。

青隱一走,此處還醒著的活人便只剩下了沉悵雪一個。周身再無什麼動靜,一切突然變得寂寥許多。

沉悵雪站在原地,一時未動。

青隱方才的話十分有深意。他斂下眼帘,眼底掠過幾絲沉下去的光彩。

都是成精的東西,就算只有這麼幾句打啞謎一樣的話,她的意思,沉悵雪已經很清楚了——青隱已經看出了他是死過一次的兔子。

她知道他已經經歷了一切,是再度重生回來的怨靈。

只是正如她所說,關於自己為什麼能重生回來,沉悵雪並沒有記憶。

有關於前世最後的記憶,便是耿明機將他抽骨扒皮獻祭血陣之時。

他在那場獻祭的儀式里看著自己一步步被剝掉人皮,取出仙骨。最後,他們拔出維持他最後一絲清明與命數的法器,使他終於一死。

獻祭法陣者,魂飛魄散。

此後消散於天地間,再無自我意志。

元丹被廢,抽骨扒皮,獻祭血陣,魂飛魄散。

短短几日,沉悵雪就接連遇到這些糟粕事,如落雷一般殞了。

那時他確實是死了,含恨而終,魂飛魄散和抽骨扒皮的痛鑽心鑽骨鑽魂,他被法陣和同門和師長五馬分屍。

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睜開眼。可不多時,他居然又感到意識重新聚攏起來,再次睜開了眼。

再睜眼,他人好好的,身上的皮還連著血肉,血肉還包著骨頭。

被獻祭的情形還歷歷在目。沉悵雪便一直以為這是老天開眼,才讓他在死後立即回到往昔來,讓他再來一次。

可看青隱方才的意思,完全不是。

仔細一想,從死後到再次清醒雖對他來說是一轉眼,可人死後時間便停住了。究竟是過了多久,沉悵雪的確也不得而知……

是有人在暗中助他重生?

為何?

重生可是上古邪術,此等法術完全是在逆天改命。

再說這山門裡,人人都是披著人麵皮的畜生,道貌岸然的豺狼虎豹。

沉悵雪可是親手被他們害死在陣眼裡的,他們又為什麼要費盡力氣助他重生?

有什麼意義?

沉悵雪越想越糊塗,只覺得荒謬無比。

這山門裡怎會有人悔改,想要挽回?

他想著想著,自嘲一聲。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嘟嘟囔囔的夢中囈語。

兔子對動靜很敏感。那夢囈的聲音很低,但還是落進了沉悵雪耳朵里。

沉悵雪正因著心中所想越發陰沉發黑的臉色立刻放晴。一聽見鍾隱月的聲音,他立馬又變成了一張茫然無辜的臉,回過了頭去。

喝醉酒的鐘隱月還趴在躺椅上,抱著酒罈子不撒手,睡得哼哼唧唧,耳尖都是紅的。

「天殺的主角……天殺的……作者……」

鍾隱月嘟嘟囔囔哼哼唧唧著,嘴巴里還惡狠狠地磨著牙,好像要把罵的人都吃了似的。

沉悵雪無可奈何地苦笑起來,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

他走過去。

鍾隱月嘴裡還在罵:「罵輕了你……什麼狗日的人……寫的什麼……破人設……」

「就該……拿……臭雞蛋,嗝,砸死你……」

沉悵雪哭笑不得。

他已經走到了鍾隱月身邊。鍾隱月身上酒味很濃,想來是喝了不少。

沉悵雪伸出手,拍了拍鍾隱月,輕聲喚他:「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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