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以白心說再過兩天我就成太監了,這誰忍得了!
岑以白的逃脫計劃第一天以失敗告終。
接著又迎來了第二次和第三次的滑鐵盧,鬥志被淋得丁點不剩。
這幾天顏易經常加班,硬是沒抽出時間帶他去寵物醫院,岑以白草木皆兵,每天都支起耳朵關注他的動向,聽到他跟獸醫約了明日早上去。
今天是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但以顏易的嚴防死守和日益提高的警覺程度來看,他幾乎不可能成功。
岑以白心如死灰,也懶得挪去門邊了,癱在鞋架旁的地上頹廢成了一灘泥,細數他短暫又悲慘的貓生。
顏易路過對著他薅了一把:「今天這麼沒精神嗎?」
岑以白一動不動,只有尾巴敷衍地掃了一下。
還要再逗一會兒時,手機驀地響了,是部門主管打來的電話。
最近的一個項目到了關鍵階段,到處需要人手,所有人忙得焦頭爛額,一大早就有急事要找顏易。
他光顧著接電話,出門時忘了回頭看,沒有留神身後古靈精怪的貓在門被拉開的一剎那緊隨其後,擦著他腳邊溜出去,躲進了一旁的遮擋物里。
第8章 你要跟我走嗎
待捱過了疲憊的一天,顏易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窗台上找貓。
但昔日的位置空蕩蕩,不見小貓蹤影。
顏易心裡驀地一緊,邊往臥室里走邊喊:「小白?」
寂靜的空間裡針落可聞,顏易的呼喊就像是無聲落入水面的一根髮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小島型的貓窩裡只有兩顆毛線球,墊子上浮著零星幾根淺色的貓毛。
顏易又挨個兒找了浴室、廚房、書房,幾乎將整個家都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見著小白。
他這時才不得不確認一個事實。
貓不見了。
這個消息像是一頓棒喝,讓他又慌又懵。
目光再不死心地看向窗台時,他宛若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
他今天的窗戶沒關。
他住在四樓,說高不高,說矮也不矮,窗台上沒有小貓活動過的痕跡,但除此之外,顏易想不到小貓還能通過什麼方式離開。
無數的想法爭先恐後漫上心頭,顏易不敢再細思,拿起鑰匙便衝出了家門。
暮色似一隻巨獸,一點點將道路籠罩住,路燈尚未亮起,行人漸次歸家,柏油道上只有枯枝與落葉,腳踏上去嘎吱嘎吱地響。
顏易沿著馬路邊找邊試探性地喊小白,一如遇見小學弟的那日薄暮。
只是心境早已迥然不同,那時只當上下班途中,而今卻是實打實地牽掛焦灼。
在小貓經常棲息的那棵大樹底下,顏易總算看到了點與小貓相關的東西。
那是一段白色的繃帶,上頭還沾著零星藥膏——顏易早上剛將其纏在小貓爪上。
他的心在此刻被擰成一股,種種跡象都在把他往不敢預想的方向引。
在他急得暈頭轉向之時,岑以白就貓在某個樹叢里,借著草木的蔭蔽,若有所思地看著顏易越走越遠。
在那個行色匆匆的背影即將消失在拐彎處時,岑以白坐不住了,在夜色中悄悄跑進了某條巷子裡。
他想,或許該給顏易留些信號。
人類社會生存法則第四十二條:對於重要的人,不建議不告而別。
這一點在楚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對方每次同楚霖分別時都會無比鄭重地道一聲「再見」,儘管兩人就住對門,往往道過別後不出幾個小時又會再見面。
岑以白無法理解這一行為的意義,總覺得多此一舉,但耳濡目染之下還是將這條準則記得滾瓜爛熟。
他跟顏易萍水相逢,交集比不上楚洄和楚霖,不知道是否達到了「重要」的界限,但對方好歹幫過他幾次忙,岑以白想,這條準則放在他們之間應該是適用的。
他還有些話沒跟顏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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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易無頭蒼蠅一般在街道上轉悠了將近半個小時,附近的三條馬路都被他找了個遍,還是連根貓毛都沒見著。
他從沒見小貓在小區以外的區域活動過,拋開這幾個固定的點,他對小貓的去向毫無頭緒。
正預備往回再找一遍時,他迎面碰上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那日的小學弟。
對方似乎有意找他攀談,直直向他走來:「你怎麼了?」
顏易一心都撲在找貓上,無暇他顧,只快速說:「我的貓不見了,你有看見它嗎?」
岑以白歪了歪頭,輕輕皺眉:「你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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