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你想掛斷可以直接掛斷。」謝允星溫柔地說,「不要在這胡說八道扯些有的沒的。」
雙面鏡那頭南扶光一臉懵逼,放空了好一會兒也沒說真的還是假的,半晌她撓撓頭說可能看錯了,於是謝允星又叮囑她幾句醉酒傷身、喝完回屋睡小心著涼之類的話,掛斷了雙面鏡。
放下雙面鏡,獨坐片刻,謝允星感慨著「這戀愛也不是非談不可怪不得無情道與佛修道近年強勢崛起」,於桌邊起身欲洗漱歇息……剛邁出一步腳下便踢到一樣東西,她彎腰撿起,這才發現竟是前些日子在南扶光那把玩過得「翠鳥之巢」腰墜掛飾,不知道何時跑到她這裡來。
一陣涼風吹過。
「嘩啦」清脆聲響中,原本攤開在桌案之上的宣紙飛揚。
一張爬滿了陌生墨跡的宣紙飛舞至謝允星跟前,她定眼一看,只見上面密密麻麻重複數詞——
「「翠鳥之巢」」、「撒謊」、「屠村」、「」。
……
凡塵界。
後半夜,南扶光酒就醒了,低頭一看桌案邊除卻三個沒洗的空碗還有一地雪裡燒的空瓶,她茫然地想,昨晚大概沒人是清醒著睡過去的。
好在她是修士,體魄強悍,酒醒得早。
摸到了院子中的井水打來清洗一番,南扶光又爬進豬圈裡摸了摸睡得四仰八叉的壯壯的肚子,夢裡的小豬仔翻了個身抱住了她的腳踝,把腳從蹄子裡抽出來時,她感覺到了一陣痛徹心扉。
要麼怎麼叫「幼子在,不遠遊」。
南扶光準備往外爬時發現豬圈旁邊立了個人。
高大如山,黑漆漆如棺材板,英俊深刻的五官在月光下更為立體。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而後南扶光望入那雙漆黑的眼,眼中不見醉意,只有清明。
「走了?」
殺豬匠的語氣很淡,斜靠於豬圈的柱子上,很有存在感。
南扶光為自己就這樣被一個區區凡人輕而易舉地抓包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嗯」了聲,嗓子因為宿醉有些沙啞難聽。
她做了個「告辭」的手勢,簡單的像兩人昨天認識,不過江湖萍水相逢,坐在一起喝了一場酒。
換了個站姿,男人不說話了,光看著她。
南扶光是真的懶得理他,一條腿擺出要邁出豬圈的姿勢,剛準備甩手瀟灑離開,邁出去的那條腿被人壓著膝蓋壓在了豬圈圍欄上。
南扶光:「……」
殺豬匠:「談談?」
南扶光心想,再這樣下去她就要平等的討厭這世界上的一切雄性生物了,因為他們在要求談話的時候永遠不會好好地說「求求你留下來我們來一場酣暢淋漓坦白局」,他們只會——
把門拍在她臉上。
或者把她壓在豬圈裡。
有病吧?!
一定是有病。
壓在她膝蓋上的手大到足以握完她整個膝蓋,溫熱,凌晨的寒露濕潤的道袍因掌心溫度變得暖烘烘的,南扶光伸手去掰那隻大手,卻發現自己使了吃奶的勁,他紋絲不動。
最後她自己累了——難以置信一個金丹期劍修掰手腕輸給了個殺豬的——她使勁使得額角青筋都暴起了,眼前那人的睫毛都沒抖一下。
「壯壯已經躺在那了,」就算是傻子這時候都能感覺到不對,「你別告訴我它還留了點不一般的力量在你身體裡。」
「不是。」殺豬匠道。
「所以你不是凡塵人。」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是。」
南扶光盯著他,月光下的杏眸因為目露凶光異常的亮,她用眼神指責他撒謊。
在這種目光下,男人似乎輕易就敗下陣來,他感慨著要收回之前的話眼前的這位果然無論喝沒喝酒都很難纏,聲音裡帶上了無可奈何:「你現在給我一劍,我還是會流血的……說不定還會死。」
他語氣輕飄飄,像是完全沒覺得「死」是一件多嚴重的事,南扶光心想那你趕緊去吧,無動於衷道:「哦。」
「所以。」
殺豬匠空閒的那隻手颳了刮豬圈的木頭柱子。
「所以?」
「不能去淵海宗也是這個原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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