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青雲崖有月旬演武,所以雲天宗二師姐背後背著一把與她人幾乎同高、與她纖細腰肢同寬的重劍,重劍用布條層層包裹只留劍柄——
內門弟子今日皆曾有幸見其真貌,可謂一眼驚鴻。
這是謝允星所用寶器,重劍類別四階神兵,名曰「冥陽煉」,傳說是謝寂那一脈祖上出過一名不得了的器修,捉了十幾名鬼修與一階毛坯狀態的神兵同煉,得此傳說可下黃泉,劈閻山,斬厲鬼,平六道的絕世神兵。
謝寂將這重兵予了唯一的女兒,倒是無心再栽柳成就如今修仙界第一美人與其重劍神兵之佳話。
此時立於一旁,謝允星掃視周圍一圈,不怒自威,半晌發問:「凡塵界與修仙界如今遭遇同等,無論如何可道一句眾生皆苦,修道之人不講慈悲,但你們這般嘻哈是不是也有些不妥?」
無人敢答。
謝允星轉向鹿桑:"小師妹平日膽子最小,翠竹和白炙的事聽說你魂不守舍好些日子……怎的這會兒聽著東極村的事毫不驚訝?」
鹿桑放開了開明獸幼崽,雙手放在膝蓋上,語氣恭敬道:"謝師姐,凡塵人心思複雜,憂慮繁重,哪怕是無精神污染源,他們也會莫名其妙會因金錢、結親、莊稼收成、生子、學業等各事煩憂……批判仙盟與「翠鳥之巢」言論更是一直主流,少數人的特別行為,我看這事未必與修仙界相同。」
謝允星問:「此話怎講?」
鹿桑微微眯起眼,微笑:「哪怕是我出生那般偏遠的小村落,人們也總是會討論仙盟剝削勞動力,說著什麼修士莫名其妙便成了凡人的主人,直到後來——」
謝允星:「直到後來他們得到了仙盟的幫助?」
「直到後來,墮魔靈獸入侵,大家死的死,散的散。」鹿桑道,「如果不是仙盟人及時趕到,我們一個都活不成。」
啊,是了。
小師妹來自崑崙山腳下一個村落,那裡曾經受到魔化靈獸入侵,是雲上仙尊及時趕到,救了她,並將她帶回雲天宗。
謝允星後來還代表雲天宗去往無為門就此事開會。
其實事實與雲天宗小師妹輕描淡寫說的情況還是有一些出入的,比如並沒有什麼「我們一個都活不成」——
謝允星清楚地記得,在墮魔靈獸襲擊凡人村落相關的會議中,由發放到她手中的傷亡報告顯示,該村除名為「鹿桑」的村女被偶然經過的雲上仙尊救助外,無一倖免。
死完了的。
謝允星沒有糾正這細微的舉證用詞,看著鹿桑言罷,便若無其事地彎腰重新將開明獸抱回懷裡。
一名同門羨慕道「它可真聽你的話」,謝允星並不想聽鹿桑如何抱著南扶光的靈寵像是擁有者,儘管現在它聽見南扶光的名字其實也會豎起耳朵。
她背著武器轉身離開。
……
謝允星回到住處時,夜幕已然降臨。
想到方才與鹿桑的對話,很有一種想要蛐蛐的衝動。
難得的,雲天宗二師姐給南扶光震了震雙面鏡,雙面鏡很快便被接通。
彼時,對面顯然安然無恙並未被東極村人圍追堵截,南扶光好好地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邊,就著一碗掛麵,一口一口的灌雪裡燒,對於東極村的事說不清楚,只是含糊不清地說,事情會被解決。
「地方凡人對仙盟多有怨言。」
「那是,你是沒去大日礦山,怨念成河了都。」雲天宗大師姐口齒含糊不清,看著有了些醉意。
「心情不好?」謝允星問。
南扶光沉默半晌,謝允星又問她殺豬的哪去了。
二師姐自然不曉得這完完全全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只見南扶光冷笑一聲道他當縮頭烏龜滿地爬去了。
她這一下,謝允星反而放下心來,只知道她不是為了宴幾安鍍鱗那事沒出力被人蛐蛐得心煩。
「和那殺豬的吵架了?」
「都賴你。」
謝允星萬萬沒想到南扶光和男人吵架都能賴到自己頭上,天地良心,她可從來沒有對他們的關係發表任何意見,就連壯壯她都是第一個伸手抱的!
「怎麼賴我了?」
「你說他——」
說一半,南扶光陰沉著臉,突然不說話了。
「我是說過他英俊,怎麼,他用了易容術?實則丑過村口挖黃豆的?」
南扶光抹了把臉,嘟囔著說「不是」,又不肯說具體的事,那彆扭的樣子,謝允星猜便是殺豬的又惹日日生氣了。
只是不知這次又為何。
她正欲再勸南扶光好好看看自己的星盤走向究竟是不是近期數年有桃花劫,這時候南扶光卻道,你旁邊有人嗎?
「沒有。」
「我看到有白影在你身後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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