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的邏輯那隻擁有九條尾巴、尾巴上還有九隻眼睛的大傢伙是南扶光求神告佛請來的,但事實上誰都知道它被召喚出來之後想幹什麼、幹了什麼,其實不太歸南扶光管——
包括它那長在屁股上的九隻眼睛為什麼形同虛設一般轉頭就給了自己人一口,這完全是個謎。
它可能單純不喜歡龍族的味道。
「發生了什麼?這是怎麼回事?」南扶光問。
「不知。那日, 我執劍試圖阻止那大日礦山原生的怪物, 然而尚未接近, 那九尾毛茸茸的畜生回頭便毫不猶豫咬了我一口……當時你也在,只是你沒看見。」
「不可能。我若在就會看見。」
「你在忙著找那個殺豬匠。」
「……」
好的。
找也是找了一會會。
就一會會。
南扶光並不知道此時一門之隔已經有云天宗宗主為雲上仙尊突飛猛進的情商在心中瘋狂鼓掌,她只是突然發現今日份的師尊的性格變得有些棘手。
她還是比較習慣八竿子打不出一句話,張口就是「爾等螻蟻」的雲上仙尊。
「這說不通, 」南扶光清了清嗓子, 扯開話題, 「好好的它怎麼會回頭咬你一頭?」
「這與它是什麼生物有關,兩個問題伴生出現, 而目前尚且未知。」宴幾安垂下眼, 「若知道它是什麼生物, 謝鳴不至於無能到對此束手無策,任由其日夜鮮血淋漓。」
以謝鳴長老為領袖,藥閣那些藥修就是混日子的。
疑難雜症指望他們不如移步後勤早日訂副花樣好看、符合龍族審美的棺材。
南扶光欲言又止。
宴幾安沒有給她順杆子往上爬攻擊同宗門其他弟子的機會,他手指為劍,划過內衫, 錦裂聲應聲而起,沾染血污衣袖出現整齊的切口, 魂安草獨特的草藥味混雜著血腥撲鼻而來。
綠色的草藥是製造上品止血散的主要成分, 只是藥的成品不太好看,綠色和黑色夾雜著血液此時此刻像是一團泥狀,縱使南扶光剛從大日礦山那人吃人的地方歸來, 這般血腥也還是讓她慣性喉頭一緊。
她蹙起眉。
宴幾安看過來,目光輕飄飄掃過她緊皺的眉心,反而微微一笑:「許久未受傷了,這般疼痛倒也新鮮。」
南扶光當然知道他在胡說八道。
但這時候說「哦」大概就有欺師滅祖的嫌疑,她明知道這大概是宴幾安在搞什麼迂迴路線,卻還是有該死的好奇心和一點點的擔憂。
她摳著手指問:「那怎麼辦?」
宴幾安稍微拉扯了下外袍羽衣:「今日尚未換藥。」
他說完,直直望著南扶光。
南扶光:「……」
南扶光:「哦。」
……
赤雪峰,陶亭。
南扶光認真想了下,自從鹿桑出現,她似乎很久沒有保持愉快的心情進出陶亭——
儘管在過去她一直背地裡嘲笑這是惡龍的巢穴。
那棵她親手栽種的桃花樹一如既往開的極致燦爛,就好像迫不及待地告訴每一個看見它的人,被移植後它活得有多好。
南扶光揣著袖子在樹下站著仰頭看了一會兒,直到宴幾安問她在看什麼。
「在看白眼狼。」南扶光仰到脖子發酸,不假思索地回答。
有時候宴幾安也搞不懂她的腦迴路是什麼樣的,就像她前半生在雲天宗上躥下跳並並沒有展示太多的同門友愛,但在大日礦山卻可以為了一群剛認識的礦工拋頭顱、灑熱血。
現在她罵一棵樹是白眼狼,而這棵樹樹齡不高,尚未生出靈智。
「上上次我來過陶亭,它也是這般好模樣,就好像花永不會有謝的時候。」南扶光慢悠悠地自顧自繼續道,「那日,我看見師父與還不是正式內門弟子的鹿桑小師妹在樹下練劍。那時候她有了和我那把瑤光劍一樣從師父這親自得來的劍,練的也是我小時候練過的劍法,只是比我學得快,比我學的好……桃花的花瓣像是獎勵她似的,輕飄飄地落在她的劍尖。」
她收回了目光,因為長時間盯著一片粉紅看此時眼前陷入短暫的恍惚,視線下落至自己的鞋尖,她想起那一日,她在為不能突破築基末期發狂,鼓起勇氣尋宴幾安,卻發現被人捷足先登,親眼見證鹿桑在宴幾安眼皮子下,輕而易舉突破鍊氣階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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