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動合上自己驚訝的嘴巴,抱走瞪大眼睛的苟無傷,重新開啟教大小兩個孩子什麼叫適度用力的幼師生涯。
樓泊舟有些懊惱:「我只是第一次踢,不知道它到底怎麼玩。」
他不是不會控制力度,只是以為從竹架上穿過去的意思,是要連同牆壁一起穿過。
畢竟——
宮牆上那些蹴鞠印子,實在不少,可見踢的人力氣不輕。
「你以前沒玩過蹴鞠?」雲心月歪過腦袋看他,「我看南陵街巷,常有小兒蹴鞠,還以為這是你們的國**動呢。」
樓泊舟搖頭:「我小時候……不曾玩。」
幼時,他看過一場蹴鞠,被旁人發現蹤影,還沒來得及弄明白怎麼玩,就被蹴鞠砸在身上。彈回去的蹴鞠,又被人嬉笑著踢到他身上,如此來回。
他便一直以為,這東西是什麼打人的武器。
原來不是。
雲心月拿著蹴鞠拋了拋,看向一大一小一汪汪,想到了別的玩法:「那我們就不要組隊了,互相傳球就好。阿舟傳給我,我傳給無傷,無傷再傳給阿舟。怎麼樣?」
對上她明亮的眼眸,兩個人都無法拒絕。
蹴鞠要傳給雲心月,樓泊舟可就小心多了,生怕用力碰疼了蹴鞠一樣,力氣甚至小得沒能讓它滾到她腳邊,中途便停下安眠。
「……」
小狗也歪著頭,疑惑地「嗷嗚」了一聲。
雲心月只好臨時加了個搶球的規則,要是誰的球被搶最多次,誰就被扣分,分數變成零的人,得背手繞著宮牆青蛙跳。
為了讓他興致燃起來,她拾掇著苟無傷小跑去截球,一個勁兒催促「快快快」,乃至發展成他們兩個去搶樓泊舟的球,四處亂跑,完全沒了章法。
日光和暖,她笑著鬧著,牽著苟無傷的手把他攔住,抬腳反別滾圓的、裹了綢緞和銀鈴的蹴鞠,在丁零聲里一個後踢腳,仰頭看蹴鞠越過少年頭頂,落在他身後。
小狗眼力見兒比人還好,馬上跑過去叼走蹴鞠。
「無傷,跑跑跑,把哥哥的球搶走,姐姐替你攔住他!」
她蹦到樓泊舟面前,伸手擋住他的去路。
風吹起她零散滑落的碎發,露出光潔、燦爛笑著的臉龐。
那一瞬間,少年覺得自己被什麼蠱惑了一樣,竟不由自主露出與她一樣的燦爛笑意。
*
隔壁宮殿。
樓策安與祭司站在高樓上,透過開了一縫的窗扇,微笑看著這一幕。
他們亦像被什麼蠱惑了一樣,不由自主跟著笑。
*
正要前往聖子殿遞交婚儀文書的夏老,也被笑聲絆住腳,立在宮門前笑看。
最終,他沒有打擾兩人,將文書交給秋蟬便含笑離開。
*
三日之後,大婚如約而至。
因改期之故,東陸十一國交好的別國,只有大周、安國和北丹三國的使者到賀。
南陵聖子的婚事講究同樂,並不在宮內舉辦,須得找一寨子接親,繞城一圈,再到祭台賜福,最後才能回宮城聖子殿。
雲心月戴上西隨的金冠,脖子又開始酸軟了,但還得安靜坐在寨子的竹樓上等著樓泊舟來接。
兩國聯姻的婚儀有所變動,盛大又繁雜,光是從山腳鋪到寨子前的紅毯,便設了三場攔親關。
但她基本都看不見,只能從窗縫瞥到少年一身紅衣立在攔路的竹竿前。
見她探頭看,春鶯特別知趣地解釋:「屬下本來以為,按照聖子之尊,要把竹竿攔路這一段給省掉,沒想到聖子說不用。
「聖子說呀,公主是金枝玉葉,是天上的月亮,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寶……」
「等等。」雲心月聽不下去了,輕咳一聲,「別亂編,阿舟說不出這麼肉麻的話。」
誇張了。
春鶯:「……反正,聖子說了,跟公主成親之事,不管多少阻礙,他都甘願。」
這倒還像他說的話。
雲心月笑了笑:「不過,這麼多竹竿攔著,他要怎麼過?跳竹竿?」
「當然不是。」一旁隨時準備堵門的秋蟬,都沒忍住笑了,「是唱我們南陵娶親的歌,一竹竿一曲。」
雲心月吃驚。
唱歌……
她還沒聽阿舟唱過呢。
樓泊舟亦是近兩日才練,唱得不算流暢,但並不難聽,反而因為他清亮的少年音,有種很獨特的韻味。
她覺得好聽。
過了竹竿陣還不算完,他還得在一堆竹樓里找到她。
雲心月滿心以為難不倒他,可沒想到他竟然不用蠱蛇,而是靠雙腳一座座竹樓翻找,找出一頭薄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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