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月不敢置信:「你?你不是除了睡覺,幾乎都跟我在一起嗎?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也就煮藥那次……」
哦,明白。
白衣人格幹的事情吧。
她就說,他也不像做事情會跟長輩打招呼的乖順少年。
「你怎麼事後也不說一聲。」她死魚眼看對方,狠狠咬上一口雞肉包子,「晚上偷偷溜出來,是比較刺激嗎?」
早知道其他人不反對,他們鬼鬼祟祟離開作甚。
「我錯了。」
回去一定教訓弟弟。
「啊?」雲心月訝然眨眼,湊近,「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樓泊舟維持著溫和笑意點頭:「是我,怎麼了嗎?」
才說了三個字,總不能有什麼錯處吧。
「沒怎麼……」
就是覺得自己白日撞鬼了,居然聽到他那麼自然滑跪的話語。
跟看博主拍自己男朋友怕老婆的橋段一樣。
太不真切了。
「你——」樓泊舟伸手,用手背貼了貼她的臉,「怎麼又發熱了。」
身體竟如此脆弱。
「……」
「謝謝。」雲心月用手腕隔開他的手,氣得咬牙,「曬、的。」
絕不是想到他利落撩開袍子半跪,仰頭露出一雙猩紅潮濕,又猶如點漆的眼睛,可憐巴巴說什麼「我錯了」的畫面。
沙曦和扶風對視一眼,垂下腦袋吃東西,假裝自己聽不到。
雲心月忘性大,扭過頭去就著湖上風景吃飽喝足,一會兒便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等大家都吃好,她伸手將饅頭和干餅分成四小份打包。
沙曦趕緊攔住:「公主,讓末將來就行。」
雲心月躲開:「不用,我來分,你綁好就行。」
要是沙曦來分,肯定多分給她和樓泊舟,短了自己和扶風的份。
這次行動,非同小可,大家都得有足夠的水糧才行。
提著水糧找地方歇腳時,與她一同並肩走在中間的樓泊舟忽然開口,問了一個問題。
「你剛才說,別國的家務事,懂事的就不應該插手。」他說,「那你為什麼要插手這件事情?」
他是隨性而為,那她呢?
雲心月一怔,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認真想了一下,卻忍不住笑了。
樓泊舟疑惑:「你笑什麼?」
怎麼會有人的情緒這般外顯,一張臉什麼也藏不住,怕會藏不住,笑也總是藏不住。
雲心月輕咳幾聲,笑著說道:「大家都是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文化同出一源,本就是一體。再說了,今日發生在周國的事情,明日我們西隨、你們南陵又焉知不會發生?
「人不能對同類的遭遇漠然不理,惡者隨時都在四周環伺,挑選弱者下手。你若當啞巴,他便知道你一定害怕,被欺負了也不敢出聲,不敢求助。」
她轉身,看向少年。
「難保自己,不變成下一個受害者。」
這不是老奶奶倒在馬路上訛人的問題,是自取滅亡與否的問題。
樓泊舟手指動了動:「可若是你足夠強大,自然不會有人敢欺辱到你頭上,如此,不就能避開禍端了嗎?何必麻煩。」
「不一樣的。」見他姿態隨意,雲心月也就隨口聊聊,「這世界,永遠都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當更弱者消亡了,你就是被盯上的弱者。
「可要是弱者團結起來,也能比強者更強。就像我們生火一樣,一開始只是擦出一點火,但將枯葉攏起來,就有了一團火,等柴禾再堆上來,就是足以取暖的火堆。」
「萬一,」樓泊舟說,「你的這團火,加起來也敵不過別人的一盆水呢?為何不乾脆避開?免了這水災。」
要是別人跟她說這樣的話,雲心月就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想要勸她放棄了。
可少年說這話,她居然覺得只是單純疑惑。
就像——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心生好奇一般。
但怎麼可能呢。
他可是聖子,皇叔的男主,該當見多識廣才是。
「哪怕是沒有辦法阻止的事情,至少也要試試。哪怕只能將真相記錄,警示世人,也是有意義的。避禍只能應對天災,神話故事都告訴我們,要治水,不要避水,否則人只能避到哪裡,又躲開哪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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