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點頭:「決計不能讓軍師出頭受責備。」
老臣笑道:「想要扭轉主上的喜好,終歸還得軍師出馬。」
淮舟謙虛的拱手搖頭,低垂的眸子裡藏著一絲狡黠。
他們怎知他盤算得深,如此一來,初意便不會懷疑是他故意設計招來女侍,只不過是大家『好心好意』的一番安排。
***
次日朝會,眾臣果真進言召兩位女侍入宮。
「如今王妃與主上一同住在蝕天殿,只怕兩名男侍照顧不周,怠慢了王妃。若再加兩名女侍,男女搭配著幹活,可互相補缺,臣等也放心許多。」
初意原本要否決大家的提議,聽完這話,卻又猶豫。
女子的心思的確比男子細膩些,再加兩名女侍必然可照顧得周全。聽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勸說,總不能次次都拒絕他們的好意。
她便同意這事。
***
次日,蝕天殿。
看著雀淒帶來的兩名女子,初意實在佩服魔族的辦事效率。
昨天才確定的事,今晚就辦妥了。
一位白裙如出塵的仙子,叫驚天人。一位紅裳似勾魂的魅妖,叫樓百尺。
容貌皆不俗,各有各的美。
只是兩位的裝扮卻不太像侍從,且都穿得...…分外清涼。
初意坐在案幾前,端起酒杯,隨口問道:「你們不冷?」
畢竟已至深冬,魔宮雖不似北部酷寒,冷感卻也明顯。尤其日落之後,北風刺臉刮耳的,若是沒有一定修為,還穿這般單薄,一宿就得風寒。
驚天人跪坐在初意身旁煮酒,欠身回道:「奴婢自小隨武家練習強身健體的功法,是為有朝一日效力魔尊。」
原來是專門為魔尊培養的侍從,初意可算明白,為何雀淒能這麼快將她們招來,又為何她們不懼冷。
「魔尊和王妃的身子最重要,若是覺著冷,奴婢去取來氅子。」穿紅裳的樓百尺正幫另一旁的十辰倒茶。
他如今還在服藥,不能飲酒。
「我就不必了。」初意看向十辰,他身子還未痊癒,許會畏冷,便關心的問:「你是讓她取來毛氅,還是回屋歇息先?」
「我有些乏,先回屋吧。」十辰起身與初意告辭。
自從兩人分屋,十辰每晚都早早就寢。
白天初意在外處理公事,近日正與宋景和一同修訂刑律法規。僅僅口頭交代他們從良去惡,還不足以扭轉他們好鬥的天性。若從刑律著手,適當使用強制的手段,有利於將魔族引入正途。
是以這些天她有些忙碌,回來時,已是明月高掛,連著幾日都沒與他照面。
今日十辰突然來到書殿,說許久未撫琴,想為她撫一曲,她才提早回來。
眼下時辰已晚,他也該就寢。
「早些休息。」初意回道。
樓百尺也起身,與初意行禮:「奴婢去幫王妃鋪被。」
初意點頭同意,有侍從照顧他也好。
等兩人離開,驚天人繼續斟酒,笑道:「奴婢陪魔尊飲酒。」
初意暫無困意,便在大殿待會兒,順便靜靜思索接下來的計劃。
她怕喝多酒又像上次那樣失了分寸,遂每次只小呷兩口。
飲了片刻,她沒醉,這煮酒的女侍卻醉了。身子越來越斜,總是不經意往初意的手臂靠去。
「魔尊的手可真好看!」她一邊說著,半個身子都傾倒在初意身側。
見她是女子,這屋裡也只有她們兩人,初意便沒喝止,只是輕輕將她推開。
沒多會兒,驚天人活像酗了幾壺酒,面色酡紅、醉態畢露。
她沖初意痴痴的笑:「魔尊真俊。」
初意沒想到煮個酒都能醉成這樣,酒性實在差了些。
「不用煮了。」她吩咐道:「回去歇息吧。」
她正要起身,哪料驚天人的骨頭像化了一般,撲的跌在她懷裡。
驚天人一邊怯怯的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兩手一邊攀住初意的雙臂,作勢想要撐起身,卻越發往她懷裡貼近。
對方若是男子,初意早就將人震開。念及她是女侍,又不勝酒力,才沒使蠻力。只是兩手扶住她雙肩,隔開些距離。
真是人如其名、舉止驚人,驚天人雙手竟放肆的繞到初意頸後,親昵地摟住她的脖子。
即便同為女人,此舉已令初意無法容忍。
她抓住驚天人的手臂,使勁拽下來,斥道:「念你醉酒,才准你放肆一二,再不端正舉止,明日就出宮!」
也不知驚天人是不在意這威脅,還是當真醉得不輕。她並沒立刻抽身,反倒深情款款仰望她,紅唇微掀。
「奴婢十三歲有幸在魔城瞻仰魔尊的尊容,念念不忘三百載。而今終有機會入宮再睹魔尊風采,欣喜若狂。奴婢何德何能親自為魔尊煮酒,陪魔尊闊談。酒醉人心,也壯人膽,奴婢想服侍魔尊一輩子!」
肺腑之言說罷,她眸間流轉瀲灩水波,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蓄積打轉,真是一副我見猶憐的痴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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