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偏頭看向西鷺:「那時神醫提議將你帶去丹穴山治療即可,但瀾生說丹穴山過於炎熱,恐令你不適,才去將樹挖過來。」
「呵!」西鷺直視前方:「他就是個死腦筋,費些不該費的勁。」
路蠻蠻笑道:「他的死腦筋還不是為著阿姐。」
西鷺冷下臉:「別人可以,我跟他之間的感情已經碾成粉,圓不了。你要是打算勸和,還是死心吧。」
路蠻蠻癟著嘴:不勸就不勸,凶我作甚。
***
不多時,二人抵達西邊懸崖,站在崖邊往下望,視線被大片雲霧遮擋。
西鷺縱身一躍,扎眼沒入雲海。
「嘿?嘴上說不管他,跳得比誰都快!」路蠻蠻隨即躍下。
穿過厚厚的雲海,灰黑色的崖壁豁然映入眼前。延伸百丈的懸崖十分陡峭,根本沒有可攀附的平台亦或藏身的洞口。
西鷺依著記憶,尋到一棵爬壁樹,叮囑路蠻蠻:「深淵有鎮妖的陣法,你不便下去。你以血雀真身待在樹上,我去尋他屍身。」
路蠻蠻聽見『屍身』二字,扎紮實實翻個白眼。瀾生即便沒被摔死,恐怕也要被阿姐給咒死。
她瞄了眼下方黑洞洞的深淵,難免心驚,「若是遇到無法應對的情況,阿姐即刻上來,咱們另想辦法。」
「嗯。」西鷺將身一轉,疾速飛入深淵。
此處之所以深不見底,是因山崖的顏色猶如墨炭,光線盡數被吸收,越往下越漆黑。
她修為強過路蠻蠻,可以抵制鎮妖的陣法,但也不宜久留,遂飛得極快,不多時就到了底。
只是……這腳感怎麼硬中帶軟?不像岩石那麼堅硬?
西鷺抬腳踏了幾下,確實和岩石不太一樣,還有些陡。
她手指輕捻,施法燃火,火光霎時將四周照亮。低頭觀察,這才發現自己踩的不是地面,而是一具趴著的人背上。
雖未看見他的臉,西鷺一眼就認出了這件芽青色的衣裳。
她立馬往旁邊一跳,再蹲下來,抓住他的肩膀一翻。一張傷痕交錯,血跡乾涸的臉展露在眼前。
***
路蠻蠻在爬壁樹上等不到半個時辰,就見西鷺背著個人飛上來。
她連忙飛過去,看清她身後這個衣裳破損、滿臉是血的男人,正是瀾生!
可他雙眼緊閉,毫無生機的樣子……
「還活著麼?」她問。
西鷺嘆了口氣:「活的。」
路蠻蠻鬆一口氣,活著就好。
「既然活著,阿姐嘆什麼氣?難道要他命斷淵底才好?」
西鷺眉頭一挑:「不好麼?」轉身往東邊飛去。
路蠻蠻盯著她身後:狠!阿姐是真的狠!
***
回屋的途中,恰好路過林間的小湖。
西鷺松下肩頭,麻利地將瀾生扔下去,嘩啦啦濺起一片水花。
飛來的路蠻蠻眼看著瀾生的身子慢慢往湖中沉去,就要淹沒在湖底漂動的水草中,她著實焦急。可身旁的西鷺卻雙手抱胸,冷眼觀望,瞧不出半點緊張。
該不會看他墜入深淵沒死成,阿姐發狠,欲殺姐夫吧?
路蠻蠻心下駭然,握著西鷺的手臂,勸道:「阿姐,你如今縱然對他再無情意,也不能起殺心哪!他雖只是個地仙,但入了天庭的仙籍,刑官若調查追究,阿姐恐受牽連!」
「誰說我要殺他?」西鷺道:「他滿臉是血,渾身污泥,還要我這前妻拿著手帕給他輕抹細擦?」
說罷,她抬手施法,手中百根金線飛舞,嗖地鑽入湖中,將瀾生牢牢纏住,再將他拽離湖面。
不殺就好……路蠻蠻心中大石正落,就見那些金線開始瘋狂擺動,一會兒把瀾生砸進湖裡,一會兒將他撈上來。
整座湖嘩嘩啦啦,蕩漾不休。
路蠻蠻看得目瞪口呆,只怕本就虛弱的瀾生要被硬生生地砸死,趕忙叫停:「乾淨了,應是乾淨了!」
西鷺這才將人拽到湖邊,讓他在草地滾了兩道,最後四仰八叉地躺著。
路蠻蠻急急衝過去,蹲在瀾生身旁,抹開濕漉漉的頭髮,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臉。臉頰和額頭均有大小不等的傷痕,但髒泥確實已洗去。
她扭頭朝走來的西鷺說道:「阿姐你瞧,洗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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