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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亮的眸子,失神而空白。

幼青再忍不住低叫出聲,「唔……」

嗓音帶上了被欺負至極的哭腔,像細細的貓叫,跟羽毛一樣划過心尖。

殷胥低下了頭,眼前人胸口劇烈起伏著,瓷白的臉頰耳根泛紅,明眸中霧霧的滿是水意,帶著幾分空白地望向他。

掌下的肌膚柔嫩而細膩,而頸側的那顆紅痣,顯眼地刺入目中,奪去了全部的心神。

指腹落在紅痣,輕輕摩挲。

呼吸徹底交錯之際,殿門處傳來篤篤聲打破寂靜,隨即帶著試探的聲音響起。

「啟稟陛下,長寧公主求見。」

殷胥闔了闔目,壓下幾欲出口的話。

常喜在外面戰戰兢兢,長寧看著一旁焦急的玉葛和丹椒,心裡也有點拿不準,一同憂心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才能把皇兄氣得連茶盞都摔了?什麼事能惹怒皇兄?

半晌之後,殿門驀地打開。

看見出來的人此刻的模樣時,常喜和長寧皆是一愣。

慣來平整的鴉青衣袍儘是褶皺,沉冷的眉目比平日更多了分鬱氣,就是素來淺淡的薄唇多了分顏色,但依然不能掩蓋,此時此刻通身的不順意。

說實話,長寧有點怵,但她硬著頭皮上前請了個安,又硬著頭皮把預先想好的小到不能再小的一件事拿出來詢問。

殷胥側目瞥一眼長寧。

頓時,空氣又降了個度。

跟數九寒冬似的。

常喜在一旁慨嘆,這就是真友人,關鍵時刻是真的敢上,救密友於水火之中。

同長寧公主說罷,退出來的宮人就都又回到了倚梅軒中,長寧也忙隨著進去看情況,只剩下天子隨從在外。

「你去請的長寧?」殷胥看向常喜。

常喜頓時冒出了冷汗,他這也是沒有辦法,誰也沒見過陛下發怒是何等模樣,萬一當真讓薛二娘性命難保了也不好吧。

可確實私請長寧,這件事不對,細究起來也是掉腦袋的罪。

常喜心中一陣苦澀,正想著該如何回話之際,殷胥已提步走了,常喜頓時鬆了口氣,這是不會追究的意思了。

他忙揮手示意近侍跟上往長生殿走。

一路上,帝王慢慢行著。

常喜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抬頭望著前面那道背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腦子中回想起了方才所見的樣子。

唇色有點紅。

龍袍凌亂。

神情像是有點,欲求不滿……

常喜頓時打了寒戰,忙把這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揮出去。

自他跟著陛下以來,就見陛下滿是清心寡欲,從沒對哪個女子假以辭色過。而這薛二娘雖是貌美,但又有那麼樁舊事在前,怎麼看怎麼不行。

裡頭東西都摔了一地。

薛二娘也不知承受了陛下多少怒火,陛下出來時又是那麼生氣,他竟然還在這裡亂想這些,真是罪過。

常喜搖搖頭,忙跟上步伐。

倚梅軒中。

長寧進去時,就瞧見幼青坐著軟榻,安安靜靜地半伏在桌案上,像是醉酒還沒清醒,瞧著很完整,也不像受傷的樣子。

桌案上雖是空蕩一片,但地上的碎瓷都被撥到了一旁。

頓時長寧鬆了口氣,看來皇兄還是保持著幾分理智的,雖然把杯盞摔了,但根本沒有傷人的意思。

只是長寧走近了,一眼就注意到了幼青泛紅的眼眶,臉頰上還有淚痕。

長寧驀地回想起皇兄方才出去時的生氣模樣,這下心裡是真焦急起來。

到底發生什麼了?吵起來了?

皇兄竟然跟幼青吵起來了?還是幼青醉酒的情況下?

長寧忙走過去坐下,拿帕子去擦幼青臉上的淚,幼青還有些醉,有些茫然,抬手輕輕抓住長寧的手,呢喃道:「我沒事。」

可越是說沒事,越看得長寧心疼。

她心中是又悔又氣,早知道就不該和幼青飲酒,結果白白受了皇兄的氣,不,就不應該把幼青接到宮裡來。

也不知道皇兄怎麼凶幼青了,竟然把幼青給氣哭成這個樣子。就算是吵架,也不能這樣。若不是她來得及時,皇兄除了摔東西,還要做出什麼壞事來?

她再也不會搓合皇兄和幼青了。

長寧陪了幼青好一陣後,看著天色已徹底地晚了,才起身離開。

玉葛和丹椒經歷過那一遭緊張情境,看著陛下滿面怒容的離開,又看見長寧的神情,心中也不免憂慮心疼。

待長寧走後,玉葛丹椒便服侍著幼青洗漱,想讓幼青早點歇息,本就吃醉酒,又經歷了那麼一遭,也是倒霉。

這樣重新沐浴罷才好睡個安穩覺。

幼青醉了後,神志實在模模糊糊的,不大清醒,但很是聽話。

淨室里熱氣騰騰,幼青自己解下衣裳進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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