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胥垂下了眼,斂盡所有的神色。
當走至門口,宮人已打起簾櫳之時,幼青又停下步子,回頭看了一眼。
燈火幽微,他坐在南窗下,手裡拿著一卷書在讀,依舊是萬事無波的平靜,而隱隱約約紗帶沾了微微的紅。
他恍若絲毫不覺。
當真沒有上藥的意思。
常喜耷拉著腦袋,眼神擔憂,一副勸不動的苦哈哈神情。
幼青深吸一口氣,終究腳步一轉,一鼓作氣飛快走回去,將袖中瓷瓶重擱在桌案,錯開殷胥的眼,聲音更低更冷。
「傷藥。」
第11章 想納她入宮。
丹椒看著桌案上的那瓶傷藥愣了下。
常喜也是愣了下,雖然震驚於幼青竟然送藥,但隨即借坡下驢。
「陛下,您看這薛大夫的藥……」
殷胥握著書卷,唇角微不可見勾起,隨即很快落下,神色恢復平靜無波,冷冷淡淡地嗯了聲:「收下吧。」
幼青沒有抬頭,只輕輕頷首,就要轉身離開之際,身後傳來一句吩咐。
「薛大夫送的傷藥自是極好的,好生放到匣子裡去,莫要丟失了。」殷胥道。
幼青腳步頓住,停了片刻後,轉過了身抬目靜靜望過去,殷胥垂著眼眉,只輕輕摩挲著茶盞。
「薛大夫可是還有什麼話要說?」
幼青問:「陛下不處理傷口嗎?」
殷胥道:「無礙。」
幼青驀地想起從前,他那時手受了傷時也是如此,不管也不理,後來留下了一道難看的疤痕,她近乎是脫口而出:「那什麼在陛下眼裡算有礙?如此還不算,陛下當真是神仙嗎?」
殷胥微頓,愣了片刻。
常喜心口一涼,薛二小姐這是瘋了?雖然他理解薛二小姐這好似是在關心,興許是想挽回一點陛下的心?
可是這話也太放肆了,陛下本就還有恨,聽這麼番話,自是更不喜了。
殷胥垂目望著書,心神卻不在分毫,眸中泛起微微的笑意。
說罷之後,幼青方覺失言,緩了下氣息心神,語氣生硬:「臣女失言,陛下恕罪,不敢再多叨擾,臣女這就告退。」
殷胥的唇角落下,眉眼微沉。
常喜在此時,竟像是福至心靈,連忙圓場道:「薛大夫心切,正巧太醫都走了,陛下,不如讓薛大夫來處理一下傷口?」
薛二小姐旁的舊事不說,也不說棄陛下如敝屣這件舊事,醫術還是很不錯的。
若是因此惹怒陛下,倒是不好了。
殷胥望著書卷,半晌淡淡應聲。
常喜頓時松一大口氣,這般應當就是陛下饒過這回的意思,幸虧他機靈,救了薛二一命,這樣還順便處理了陛下傷勢,真是一石二鳥,令人拍案叫絕。
幼青別過眼,緩了緩氣,終是走上前去換藥,只是仍垂著眼沒有抬頭。
殷胥伸出右手極順從地擺在桌案上,幼青差人拿來銀剪刀,先望了下,隨即便一點一點小心地剪開紗帶。
殷胥的手暴露在燈火惶惶之下。
這隻手生得極為漂亮,修長的指節更有如玉般光澤。
只是手背傷口還滲著血,還有一道陳舊的疤痕自手腕往上,如美玉有瑕。
常喜見著忽地想起一件事,他曾經瞧見這疤痕時還很好奇,尋著陛下心情好的時候問了一回,這是怎麼在戰場上受的?
陛下卻說不是傷於戰場。
常喜又忍不住問,怎麼受的這傷,好可惜這顯眼的疤痕。
陛下沉默許久,才道,為救一人。
常喜沒敢再問下去了,只是到現在都有點好奇這人是誰。
「勞煩拿溫水,烈酒,還有蜜餞。」
這聲音頓時打斷了常喜的思緒,他忙回過神,吩咐人去取,心裡還想這溫水,烈酒都可以理解,這蜜餞要來做什麼?
幼青垂目仔細觀察著傷口,因著有敷料裹著,茶水倒是沒有怎麼燙傷,但是原本的傷口還在滲著血,也不知做了什麼,才致使方長好一些的傷口又崩開,不過好在沒有傷及筋骨,不會影響指節活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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