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只有李惟, 他無法掌控,無法傷害,無法割捨。
當真是應了那句,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野性難馴是刻在骨子裡的。
北方各處兵荒馬亂,稍有不慎便會丟了性命,萬劫不復。
他捨不得李惟犯這個險.......
赫連熙負手而立, 周身氣勢凜冽, 目光落在了太液池中映出天空中一輪滿月, 臉色有一瞬間難看至極。
四周死一樣寂靜,宮女太監跪了一地,頭頂如同懸了一把刀, 皆是汗流浹背, 噤若寒蟬。
就在這時, 又步履匆匆地走來一個人,跪在地上, 回稟道:「陛下, 李大人,已經出城了。」
良久, 赫連熙的喉嚨里吐出一個字,帶咬牙切齒的意味,「滾。」
這是讓他們都滾呢!鄧小寶聽言, 不禁暗地鬆了口氣,馬上狼狽起身,帶著一群人退下。
好歹是撿回來一條命。
看來李大人留的保命錦囊也用不上了。
翌日,晨曦初透。
羊腸小道上到處長滿灌木和荒草,李惟牽著馬來到一個小村落,隨後繞著村子走了一遍,發現這裡有些小路和井口都封了。
蘇慕青打個噴嚏,攏了攏披風,問道:「這裡沒有人了?」
曹緒清點了一下附近的火堆,道:「有軍營或者叛軍曾在這駐紮的痕跡。」
「叛軍......」蘇慕青臉色白上一分,「這種地方怎麼會有叛軍?」
「五年前,攸州就開始匪患猖獗,尤其是龍文縣的大賊首胡灼,是一個悍匪,之前官兵清剿幾次,但都是大敗而歸,」兩人圍火而坐,曹緒臉色變得十分嚴峻,拿木枝在地上劃了一個簡易的地圖,「西北那地方是良馬出產地,地勢平坦,水草豐茂,擁有草原百萬多畝,但近些年來朝廷對西北鞭長莫及,所以盛產寶馬的同時連帶著也盛產馬匪,前一陣子傳出消息,西北馬匪屈偉光和胡灼義結金蘭了,這股土匪的勢力不可小視。」
「是狼狽為奸,」蘇慕青坐直了身子,轉頭看向李惟,「我們是去雲陽城嗎?」
「我們就五十多人,去了也不頂用,」李惟稍微停頓了一下,略一思忖,輕輕地吩咐一句,「奔波了一夜,大家原地休息。」
蘇慕青正在烤火的兩隻手顫一下,「那我們去哪?」
李惟道:「哪也不去,等一道聖旨。」
蘇慕青愣了一下,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問道:「你真是偷跑出城的?」
真是人小鬼大,曹緒不禁一笑,問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跟著,小朋友,你殺過人嗎?」
蘇慕青心中好些疑團難解,他搖了搖頭,隨即又問道:「私自出逃,那我們還能等到聖旨嗎?」
李惟不甚在意的「嗯」了一聲。
蘇慕青仔細想了一下,問道:「那我們等的是什麼聖旨?」
曹緒抬頭看向李惟,似是詢問的語氣說:「剿匪。」
李惟不動聲色的說道:「沒錯。」
涼州大馬,橫行天下,若是想重整北襄軍的鐵騎,西北雍州的戰馬是最好的選擇。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隨行的親軍收拾好三間屋子,進去休息。
到了晚間,天空下起小雨。
李惟與蘇慕青同睡一房,到得漏夜,聽見鳥叫聲的暗號,悄悄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曹緒帶上刀緊隨其後,兩人一同走到牆邊,果不其然聽著牆外沉重的腳步聲,縱身躍起,攀上牆頭觀察情況。
確認只有一人後,當即下令讓曹緒拿下。
曹緒以防萬一特意偽裝了一下自稱,「別動,不聽話老子宰了你。」
涼雨瀟瀟,脖子上忽然抵著一把刀,頓時就把人嚇得心中怦怦而跳。
瞧著是一副書生打扮,曹緒仔細地觀察他的反應,寒聲道:「把手上的東西扔地上,轉過身。」
這種情況別無他法,粱瑄攥緊拳頭,把包袱扔在地上,慢慢轉過身,「這位好漢,在下只是一介書生,並不知道這是您的地盤.......」
李惟聽到聲音就確定了猜想,沒想到轉過身,竟然還是不小的震撼,「梁公子深夜來此地,是為何意?」
粱瑄臉上的震驚到無以復加,磕巴了半天,才道出一聲,「李......李姑娘?」
李惟眯了一下眼,曹緒會意,收回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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