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瑄反應過來,整理了一下儀容,拱手行禮,「草民是特意來找李大人的,但中途迷了路,沒想到歪打正著在這碰見了。」
「找我?」李惟嘴角淺淺勾起一抹笑。
粱瑄被那個笑容晃了神,連忙低下頭解釋道:「草民自知罪孽深重,血債纍纍,不想逃避責任,所以安頓好老母后,就回來找李大人,過往種種,草民甘願為李大人付出一切,哪怕是取草民性命,亦無怨無悔。」
李惟仔細想了一下,不明顯地皺了皺眉,「粱善文是你的父親?」
粱瑄如實道:「粱文斌是草民的......叔父。」
「禍不及家人,我能明白是非。」更何況當時那個情況,粱善文何嘗不是因為平反謀逆案毀了仕途,幾次險些喪命,李惟側身,推開了門,「進屋罷。」
粱瑄怔愣在原地,死死地攥緊了衣袖,顫聲道:「可,可老王爺還是......若不是因為那個案子,老王爺怎會......」
能看出他是一片至誠,李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粱文斌栽贓父親謀反其心可誅,但粱善文將平反此案,問心無愧,我應心懷感激,他沒有讓父親背上謀反的罪名,讓那些人的陰謀詭計得逞。」
平襄王府死了那麼多人,這件事一直壓在他的心頭多年,粱瑄眼眶通紅,強忍淚水才沒哭出來,「那,我的信?」
信讓赫連熙撕得粉碎,李惟放緩了口氣道:「雨變大了,進屋。」
李惟推開門,見蘇慕青睡得正熟就換了一間屋子。
粱瑄身上都濕透了,曹緒讓他先脫下外衣烤火,等幹了再穿上,可沒曾想粱瑄這人扭扭捏捏,竟然死活不肯脫衣服,寧可自己把衣服捂幹了。
李惟往這邊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說:「脫了罷,我都見怪不怪了,你在意什麼?」
話音剛落,粱瑄的臉瞬間就紅透了,她本是擔心李惟會不好意思,後知後覺,才想明白眼前的人早已在軍營混跡多年。
是了,軍營里都是男人,在外行軍打仗,吃住都在一起,哪有什麼心思顧及男女大防。
粱瑄脫了外衣,搭在燒火棍上,思索良久,忍不住問道:「聽聞這一帶時常有土匪出沒,李大人怎麼會來這兒了?」
李惟沒搭理這茬,只是說道:「明早派人送你回去。」
粱瑄聞言,霍然站起身,拱手行禮道:「李大人,草民有一事相求。」
下級舉手至眉,上級端到心窩部位,相當標準。
李惟上下打量著人,隨後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什麼事?」
粱瑄眼睛亮的如同星辰一般,十分誠懇道:「草民想留在李大人身邊,效犬馬之勞。」
想當初粱文斌就是父親的部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李惟面不改色的盯著他看,「不收。」
粱瑄執意道:「哪怕是做個伙夫也成,草民只是想為李大人做點什麼。」
身旁的曹緒猶豫了一下,湊到李惟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李惟聽罷,感覺十分有道理,片刻之後,抿了抿唇,說道:「燒火豈不是屈才了。」
她裝作十分為難地想了許久,緩緩說道:「做個文書罷。」
武將最大帶煩惱就是每次打仗或者行動都要有寫摺子遞給陛下,李惟提筆忘字,別說寫通順,能寫明白都是個問題。
粱瑄又是趕緊拱手行了一禮,感激道:「多謝李大人成全。」
第二日清晨,李惟醒來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帶幾個人進山摸索一下情況。
蘇慕青揉了揉眼睛,立即跟了出來,「我也要去!」
粱瑄亦是這句,兩人異口同聲,李惟看了蘇慕青一眼,道:「你跟曹緒去河裡摸魚,準備午飯。」
在蘇府他從未有過這種經歷,蘇慕青大抵覺得稀奇,欣喜地應下此事。
說到此處,粱瑄道:「那我呢?」
「跟我走。」李惟還是有些不放心他。
一夜風雨,山林間起了白霧,周圍寂靜無聲,偶爾會有幾隻棲息的山鳥飛過。
李惟轉悠了一圈都未發現上山的路,索性就撥開草叢,徑直穿過去。
一開始擔心會設有陷阱,所以行動格外緩慢,但半個時辰後,李惟順著一些折斷不久的樹枝,心中困惑,之後過了不久,果不其然找到了一條隱秘的小道。
粱瑄眼底不由得也帶了幾分探究,「上山的路為何藏得如此隱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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