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還好,現在他這一笑李惟更是心裡著毛毛的,猶豫著上前一步,咕噥了一句,「好馬不吃回頭草。」
自從她甩掉了這個狗皮膏藥,渾身上下都鬆快不少,可不想再被貼上。
當然,說他是狗皮膏藥,倒也不是多討厭他,赫連熙在某些方面對她確實不錯,而李惟也都看在眼裡。
例如,在吃穿用度上從不會短了她,她雖然不識貨,但也知道那些東西不是廉價之物,不僅如此,赫連熙也從未要求她像後宅女子那般貼身伺候。
錢多事少,相貌也合心意,嗯,還有一點,赫連熙也很會照顧人,李惟挺滿意的,至於為什麼受不了他。
無他,只有一個原因。
李惟鬥不過他,也摸不清他的心思,跟這種人長久相處,費心又費神,容易早生華髮,尤其是兩人現在的狀態,都是互相猜忌,誰也不信誰,要是真的繼續糾纏,早晚兩敗俱傷,沒必要,完全沒必要,她本來就是個短命鬼了,可不想再折壽了。
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李惟將這句話視為真理,她不信這世上還有人能像父親母親那般相愛。
赫連熙:「......」
他往後倚了一下,視線落在桌上的藥瓶,「身為女子,能把自己活成這樣的,本王還真是頭一次見,傷口包紮過了?」
李惟煞有其事地點了一下頭。
「撒謊都不用打草稿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沒人教過你?」赫連熙低嘆了一聲,挑了一瓶還算管用的傷藥,「衣服脫了,我看看。」
二人只有半步距離,李惟稍稍退了一小步,拿餘光瞥著窗戶,「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
赫連熙眼裡流露出一絲笑意,反問道:「我們什麼沒做過?」
李惟的耳尖明顯有些紅了。
赫連熙已經把李惟看透,她這個人雖然沉默寡言但也不是個好欺負的,自古以來,慈不掌兵,能上陣殺敵的將軍從來都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她亦是如此。
尤其是在平襄王府的人戰死後,李惟的心就裹上了盔甲,於她而言,暴露感情就像暴露出傷口一樣,李惟不敢把性命交付到別人手上。
他早該想明白這一點的。
赫連熙想了想,出言相勸:「傷口化膿就更不好治——」
不等他說完,李惟行動迅速,從窗戶翻了出去,給他留下的只有一個帥氣的背影。
「……」
一瞬間,赫連熙再也按耐不住火氣,驟然摔了手里的藥瓶。
這世上能把他活活氣死的只有李惟!
第51章 合謀 李惟,可不可以給朕一個機會?……
天色已晚, 李惟從教坊司出來就回了梨園,因自己受了傷,就通讓夏侯梨白來的時候特意避著李挽, 不曾想還是被發現了。
梨園上下都被李挽打理的井井有條, 院子裡有什麼情況,丫鬟自然是第一時間向李挽匯報,如何瞞過她?
李惟和夏侯梨白一人挨了一個眼刀,都老實的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待夏侯梨白包紮完傷口,李挽絞上一把熱手巾,遞給李惟擦臉,隨即, 又吩咐丫鬟將煨著的燕窩粥端上來。
李絳在小廚房守了許久, 見人過來, 就頂了那個丫鬟自己端著燕窩粥進屋。
李挽晃了晃碗,讓李惟將碗裡剩下的湯藥喝盡,「這麼晚, 怎麼還不睡?」
「我來看看阿姐, 」李絳停頓了一下, 把燕窩粥放在桌上,「順便傳個話, 曹緒在外面等著呢, 說有要事稟告。」
「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事?」李挽皺眉忖了忖, 緩緩站起身,「讓他進來。」
丫鬟聽了吩咐轉身去叫人。
片刻之後,曹緒進門時腳下竟是一個踉蹌, 隱隱心驚了一下。
李挽緩緩出了口氣,斟酌片刻,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直接說。」
她不能再讓李惟繼續瞞著自己了,再怎麼說,她們也是一家人,出了事就應該一起扛著,擔子都壓在她的肩上算怎麼回事?
曹緒咽了口唾沫,偷偷看了一眼李惟,未料想,那人靜靜地靠在床上,面無表情地垂下眼,臉上看不出半點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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