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挽上了李惟的手臂,舉止親昵,「李姐姐跟我來,我知道你要問的事。」
李惟笑了一下,並未多言,直接跟著他進了一間屋子。
花漓心中太過驚喜,滅了屋裡的薰香,手忙腳亂地給她泡了一盞茶,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這大概是我沏的最差的一回,下次,下次,我一定讓李姐姐喝到不一樣的茶。」
「不妨事。」李惟視線落在案几上的薰香,眼神詢問了一下。
花漓面露尷尬,嘆了口氣,「姐姐也知道,這是風月場所專門伺候人的,可我這輩子只想當個普通的琴師,不想做那些事,所以纏上的我的客人,就會被帶到這間屋子,這薰香里有蒙汗藥,人在屋中待久了就會昏過去,姐姐不是壞人,我當然要滅了呀。」
李惟微微點了一下頭,又啜了一口茶,問起正事,「你昨晚見過張長卿。」
花漓看著她,道:「見過的,他是我們這里的常客,經常喝得爛醉如泥調戲小姑娘,昨夜我是親眼所見,他就是從翠兒姐房間走出來的。」
李惟問道:「之後呢?」
「之後,翠兒姐房間就傳來哭聲,平日里,我和翠兒姐的關係還算不錯,所以就進屋看了一眼,」花漓咬了下唇,有些難以啟齒,「李姐姐,這張長卿喝醉了酒,在床上就有些特殊的癖好,他把翠兒姐打的渾身是傷,還將蠟淚倒在她身上......我當時氣昏了頭,就偷偷跟在張長卿身後,然後在沒人的地方朝著他扔了瓦片,好像是砸到了人,但我沒想殺人的。」
李惟緘默了一會兒道:「扔完瓦片之後呢?」
花漓倒抽一口涼氣,道:「那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周圍很暗,扔完瓦片,我聽到慘叫就趕緊跑了,結果轉身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那個人身材很結實,自己倒摔了一跤。」
李惟道:「對那個人有印象嗎?」
花漓閉上眼睛,試圖凝神回想,「臉我記不清了,但那個人個子很高,肩膀也很寬,是個男人。」
李惟目光一時有些複雜,繼而又問道:「他身上有沒有帶著武器,像彎刀之類的?」
在刀這方面花漓一竅不通,不由地問道:「彎刀是什麼樣的?」
李惟不語,抬手將碎月刀放在桌上。
花漓大吃一驚,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李姐姐,這個我是真的不記得了,當時我太害怕了,真沒注意到。」
李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天色,忽然想起一件事。
花漓拍了拍臉頰,讓自己回神,「李姐姐你還隨身攜帶武器啊?」
李惟道:「這里消息最靈通了,你難道沒聽過我的事?」
花漓當然聽過,只是那些謠言難聽極了,說什麼不守婦道,淫|穢不堪,偷人被魏王抓到所以才被退婚。
他道:「我認為李姐姐是好人,才不像她們說得那般,她們肯定是嫉妒了,對,就是嫉妒了,李姐姐有官職傍身,是憑自己的努力得來的,她們羨慕不來,所以就開始造謠。」
李惟看在眼裡,笑而不語,喝了一口茶。
「李姐姐,這些人心思真壞,自己過不好日子,還要連累別人。」花漓皺了皺眉,隱約聞到血腥味,低頭思索片刻,「李姐姐你受傷了嗎?」
「無妨。」李惟緩了緩臉色,稍微活動了一下肩膀。
花漓直起身板,留意了一下她的肩膀,「李姐姐,傷口已經滲血了,我這里有上好的金瘡藥,要不要先上一下藥?」
不明白他怎麼提出這麼一個突兀的事,李惟皺眉剛要開口拒絕,花漓趕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讓翠兒姐過來幫忙。」
李惟道:「可以。」正好有話問她。
過了一會兒,花漓帶來一位女子,小姑娘正值最好的年紀,進屋後朝著李惟恭敬地行了一禮。
是了,殿前司雖然不如儀鑾司風光,權力大,但眼前的人好歹也是頂著一個二品大員。
李惟略點了一下頭,目光依然淡淡的,讓她過來。
然而翠兒姐膽子小,感到一陣莫名的懼怕,花漓又寬慰她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屋裡只剩下她們姐兩個人,翠兒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緊張,她幫著李惟脫了外衣,眉心跳了下,「李大人,你這傷口還是去醫館看看,有些嚴重了。」
看來她是不敢下手了,李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手將衣服披上,聲音不禁沾了點嚴肅,「你坐下,我有事問你。」
翠兒姐腦海里登時一片空白,點頭應是,「李大人您說。」
「張長卿那晚可有什麼異常?」李惟低垂著眼睫。
翠兒姐心裡打了一個突,攥緊拳頭,「張長卿......李大人問的是什麼——」
話還未說完,花漓站在門外叩了幾聲門,焦急道:「李大人,魏王來了。」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