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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莫咬唇神色複雜,猶豫要不要幫林鶴時說話,畢竟是他救了她們,而且這兩日他的擔心她都看在眼裡。

卻見花漓垂下眼帘,聲音變得悶悶,「莫莫你知道嗎,他最不願意的就是和沈家有瓜葛。」

但他現在卻為了救她,答應了回到沈家,這讓她怎麼能不觸動,雖然現在已經知道昨天他是嚇唬自己,但他說等著蕭琢弄死他的時候,那樣的神色,不是假的。

這樣她怎麼還能生他的氣,甚至,她忍不住的想他,想見他,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強烈。

「他現在人去哪裡了?」花漓只記得自己在他壓抑的悶哼聲中昏厥,醒來屋裡就已經只有花莫。

花莫不確定道:「應該是進宮了。」

*

御書房。

慶安帝威儀高坐於龍椅之上,目光沉怒,眼周的深壑卻因為受到刺激而更加明顯,也顯出老態。

蕭琢跪在大殿中央,面前是幾冊偽造與番邦往來的書信,雖不能證明事情是他所為,但足以證明蕭徹的清白。

加之前些天上奏沈漾與之事,父皇必定疑心於他。

清楚兩樁事情的,唯林鶴時。

蕭琢低垂著的眼眸里乍閃過寒光,他是當真活膩了。

可只是憑他一人如何能翻出這些東西,莫非是高肅?

蕭琢旋即在心裡否了這個念頭,高肅沒有任何理由這麼做。

總之他絕不會放過林鶴時,蕭琢垂低的臉上鐵青一片,調息幾許,俯身叩首,「兒臣失職,未查明真相,令皇兄蒙冤,還請父皇責罰。」

慶安帝一把掃落面前的摺子,帝皇震怒,無人敢大聲出氣。

慶安帝銳利攫著蕭琢,眼中除失望更多是的懷疑,怒火攻心之下猛烈的咳了出來。

「陛下保重龍體。」身旁太監急道。

「父皇息怒,一切皆是兒臣的過失,還請父皇革去兒臣一切職務。」

慶安帝大喘呼吸,「既知失職,如此也不委屈你,就好好回去思過罷!」

殿外值守的太監躬低著腰進來通傳,「陛下,信國公攜其孫,前來面見陛下。」

「宣。」慶安說罷不再看蕭琢,揮手示意他退下。

蕭琢恭敬退出殿外,眼裡壓抑的陰冷在看到林鶴時的那瞬如利劍射出,殺意畢露。

林鶴時端著一派八風不動的從容,拱手道:「殿下。」

蕭琢冷然勾唇,注意到他是和信國公在一起,眉頭擰起,太監不是說信國公帶了孫子過來,怎麼只看到林鶴時。

信國公這時也與蕭琢致意過,側目對林鶴時說:「走罷。」

蕭琢眉心擰的更緊,意識到不對勁,只是太過荒唐的猜測讓他自動忽略了,看到司徒上前,沉聲問:「昨夜我進宮後,可有發生什麼。」

司徒洺目露遲疑,「昨日殿下走後不久,金驍衛就率人去到府上和別院搜查。」

他聲音微頓,蕭琢立刻覺察不對,「接著說。」

「姑娘被人帶走了。」

蕭琢倏然看向他,司徒洺噙著冷汗道:「林鶴時和金驍衛一同來了,金驍衛奉的是皇命,屬下攔不住。」

「你是說,他從金驍衛手裡把人帶走?」蕭琢眼尾眯起,他真是小看他了。

司徒洺不敢隱瞞,「屬下也是才得知,林鶴時竟然是信國公的親孫兒,眼下,信國公已經將他認回,對外承認了他沈家子孫的身份。」

*

林鶴時回到府上已經是深夜,花漓在屋裡等的沒耐心,便乾脆去到院中,花莫則陪著她一起。

林鶴時自青石小徑上緩緩走來,並沒有掌燈,加之腳步聲也輕緩,一直到走近了,花漓才發現。

趕忙小跑上前,可等站到林鶴時對面,一時又忘了要說什麼,花漓抿動著唇思索,是該先道謝,還是先埋怨。

林鶴時鮮少看到她有拙舌的時候,那張嘴一貫靈巧。

他移開目光看向花莫,「你們來的正好,我有事要與你們說。」

花漓不解看著他,林鶴時輕抬下頜道:「去書房談吧。」

他率先走向前方,身長玉立的背影在月色下尤顯的出塵,冷漠。

花漓頓時急了,礙於花莫還在身旁只得咬牙忍下心裡的氣悶,跟著他往書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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