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漓卻唉聲嘆氣了多日,王淑雲坐在她身邊擇菜, 聽到她又嘆了聲, 「我說你這是怎麼了?」
花漓懨懨抬起眼睫,想說又欲言又止的把唇抿上。
王淑雲見她要說不說的,更加抓心撓肺的難受,「你倒是說啊。」
花漓低垂下眼,搖搖頭, 要是能說她早就說了。
她是在犯愁玉嬌的事, 雖然那件烏龍事情已經過去, 但玉嬌和花莫兩人之間還是多了層尷尬。
每每遇見, 那古怪的氣氛都讓她受不住, 她也第一次這麼束手無策, 即不能跟玉嬌說明真實情況, 又沒法安慰, 看著玉嬌落寞難受的樣子, 她心裡也不好過。
王淑雲正要再問, 只聽外頭傳來哄鬧的聲音,轉頭看去, 大批的人正圍擁著往村子西頭去, 不僅有他們村子的人, 還有好些鄰村的熟面孔也在, 看那架勢,可謂壯觀。
「這是出什麼了?村里挖出寶貝了?」王淑雲嘀咕著, 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出門去看情況。
花漓心不在焉,只見王淑雲拉住一個人問話, 臉上的神色越來越驚訝,不多時興沖沖的跑回來。
「你可知發生什麼了?」
花漓迷茫看向她。
王淑雲也顧不得賣關子,「是林鶴時,中了狀元了!」
花漓慢慢睜圓眼睛,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眉眼仍是懵懵的,「真的?」
「這還能有假,這些人都是聽了消息來看熱鬧的。」
王淑雲抬著下頜,作為和狀元郎同一村的鄉親,怎麼也算是與有榮焉。
遲遲不見花漓說話,王淑雲朝她看去,被她眼裡乍喜乍憂的神情弄的糊塗了,喜她還能懂,那懨懨的淡愁又是怎麼回事?
花漓下意識抿起唇瓣,探眸看向外頭哄鬧的人群,眼睫忽閃忽閃的問:「那,他回來了?」
「沒呢,歸鄉的隊伍還沒到凌州呢,是衙門先來報喜。」
花漓瑩亮的眸光微微一黯,立即又反應過來,自己有什麼可失望的,今非昔比,林鶴時就是回來,自己也不能再去招惹他了。
她鬆開抿緊的雙唇,本就不振的心緒更低落了,就好像一件極喜歡的玩具,還沒等玩夠就要放下。
不僅以後沒了樂子,就連那天晚上到底怎麼一回事,她都還沒弄清,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花漓越想越覺挫敗,把悶悶不樂的情緒全都遷怒到了林鶴時頭上。
她不講理的想著,沒注意王淑雲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微妙,該不會是因為林鶴時吧……
王淑雲後知後覺,恍然大悟,無聲一握手,怎麼不會。
往日兩人就走得近,她就不止一次看到花漓和林鶴時在石亭里商討給孩子們上課的事。
王淑雲又看了看花漓的神色。
這會兒再回想,她過去看林鶴時的目光,分明是暗藏情愫,而且花漓與誰都相處熟絡自然,偏偏對林鶴時總是林大夫林大夫的喚。
王淑雲心下愈發篤定,花漓別是對林鶴時有意。
且不說林鶴時品性就好,光是那皮囊,換了是她再年輕個十歲,也得喜歡。
王淑雲也明白她是為什麼落寞了,原說花漓生得也是花容月貌,兩人也極為配,只是如今林鶴時高中狀元,再不是從前的窮書生了,與他們這些平頭百姓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就算是皇城裡的金枝玉葉都娶得。
王淑雲想的有理有據,目光心疼的看著花漓。
「王淑雲,你怎麼還在這。」外面有人找來,是住王淑雲隔壁的婦人。
「怎麼了?」王淑雲問。
「你家男人回來了!」
王淑雲呆了一瞬,驚喜若狂的起身,那人招呼她,「趕緊的,等你呢。」
「欸,來了。」王淑雲走了一步,又不放心的回頭看花漓。
花漓抿笑道:「你快去吧。」
王淑雲猶豫著說,「那我回頭再來看你。」
她走到門口,再次回頭,只見花漓落寞的低垂頭,身形纖弱。
王淑雲心下更是不忍,暗道自己回頭可得留心著,給花漓相看個好郎君才行。
殊不知,花漓的落寞,完全是因為以後不能再調戲林鶴時了。
甚至那落寞都沒維持到她回家,就已經被別處吸引去注意力。
周銘送完喜報離開,正走著,餘光里印入一抹熟悉的倩影,他移去目光,對上一雙含笑怯柔的烏眸。
周銘愣了下,礙於衙門的兄弟還在,只遙朝著花漓點頭致意,沒曾想,那雙原本清亮的眸子竟暗了下去。
周銘心裡侷促一緊,想了想,朝她走過去,看到她的目光隨著自己的走近而亮起,周銘說不出什麼感覺,但是走得快了一點。
「周大哥。」花漓抿笑輕喚他,心裡那點遺憾徹底沒了。
誰說沒樂子的,走了個小大夫這不還有小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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