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招終是啃咬的喘不過氣來,長達半刻鐘的爭鬥中,她敗下陣來。
她捂著發麻疼痛的臉頰和唇瓣,顫抖著聲音狠狠瞪向身前的青年,咬牙切齒道,「瘋子!你這個瘋子,怎麼還不死!」
她險些窒息過去,爬到床邊大口大口喘息,還未喘息上幾口,又被身後強勁的手掌拽了回去。
林祈肆卻像抱嬰兒一樣將她死死抱在懷中,他指尖輕摩她氣得通紅的臉頰,淺笑著,「若是死,我當然要帶著娘娘一起死。」
陳阿招被嚇得瞳孔驟縮。
林祈肆上這話的表情格外認真,就連死後要與她同穴而眠這種荒謬的話也能想出來。
陳阿招被嚇到淚失禁,她哆嗦著唇,不解地呢喃,「我沒欠你什麼……不過是在蜀國……欺辱過你一次……」
林祈肆莞爾一笑,鴉青的瞳中閃動溫潤光澤,「臣睚眥必報,娘娘是第一日知道嗎?」
「有些東西,最初第一眼看上了,便是死也不願鬆手的………」他忽然喃喃唱起兒謠,邊唱邊哄著她說,「睡吧,我們的時間還多。」
*
陳阿招被嚇得安分了幾日,可也僅僅是幾日而已。
她被困在一方皇宮內,雖說錦衣玉食被照顧的無微不至,可若要她一輩子面對曾經殺害自己的人,與他朝夕相處,她只覺得噁心。
尤其是想到林祈肆死也要拉著她陪葬,陳阿招覺得恐怖。
她可不能坐以待斃。
趁著近幾日林祈肆公務繁忙無暇注視她,陳阿招聯絡上鴉闕。
夜半三更,一襲黑色勁裝身影從瓦牆飛落。
夜風捲起青年如墨發尾,於黑暗中,那雙晦暗深邃的丹鳳眼緩緩睜開,古井無波的瞳孔染上觸動,生出淺色血絲的眼怔怔盯著面前紅妝艷麗的女子。
鴉闕動了動乾澀的唇瓣,喉結滾動了,須臾才開口,「娘娘喚臣何事?」
陳阿招笑得明媚,她親昵般將跪在地上的鴉闕拉起來,吐出的話於寒風中冷得發麻,「我要你幫我殺了林祈肆。」
鴉闕的眼睫幾不可聞顫抖了一下,他似想到了什麼,停留在陳阿招眉眼的瞳孔收縮,「曾經也有一個人希望我殺他……」
「那他現在活的好好的,甚至位極人臣,就說明你沒有答應那個人。」
「你後悔了是不是?」陳阿招字字珠璣,湊近鴉闕身旁,如幽魂引誘他,「那你幫幫我好不好,不曾實現的諾言,如今替我實現好不好?」
見鴉闕遲遲不答話,陳阿招有些急了,她索性拋下廉恥,俯身湊上鴉闕的臉頰上吻過去。
可青年卻側身躲開了。
這倒令陳阿招不解了,鴉闕該是喜歡她的,當年她還是林祈肆小妾時,他不就是看上了她這張臉,試圖將她擄走,再相逢時,她分明瞧見了他對自己這張臉的濃郁的渴望,多次見她不知在意淫什麼,如今又在這兒裝什麼清高?
陳阿招冷笑了聲,又不甘心地試圖引誘,「將軍,你不可憐我嗎?我年紀青青就被母國送來和親……如今貴為太后又如何,還不是被林祈肆一介佞臣玩弄鼓掌,我這般可憐……將軍就不願幫幫我嗎?」
「你幫我我殺了林祈肆,來日我登高位,你便是執掌軍權的大將軍,什麼南辰王,什麼林祈肆……都不過是我們腳下的敗狗。」
「娘娘。」鴉闕蹙起眉,試圖止住她的話,「小心引來殺身之禍。」
陳阿招卻不屑,她扯住鴉闕的袖子呢喃「我如今的處境還不夠危險嗎?」
她的動作過大,領口處微微敞開,恰巧一絲月光印在了脖頸上的翡翠金墜上,盈盈閃亮,照進胸前的白潤。
鴉闕怔了一下,迅速移開視線,他呼吸突然變的有些紊亂,眼神躲閃,默默按動掌心真氣,試圖平穩心緒。
可不知為何,他心中氣息越來越亂。
須臾,安靜的風聲中,他只聽到自己輕輕說了聲,「好。」
黑暗中,陳阿招露出心滿意足的笑。
*
三日後。
有關林祈肆遇刺的消息便傳了出來。
聽人說林祈肆與了無將軍泛舟商議在事情時,被了無將軍刺殺。
了無將軍當即被捕入獄,隨後又被查出來與南辰曾有過諸多聯絡,但南辰王那邊否認與鴉闕有過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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