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曾想小乾躍對她這個母妃格外認真, 每日按時去向她請安, 每每見到她時,都會認真地叫著母妃。
對之乾躍的認真, 陳阿招倒顯得敷衍了很多。
畢竟她認養乾躍也只是倚靠對方皇帝的身份。
這日。
陳阿招剛洗漱完, 殿外便有婢女來報。
「娘娘, 陛下來向您請安了。」
小乾躍起的還真早,陳阿招早就習以為常了,她擺擺手,讓宮女將乾躍領進來。
頭帶九龍冠, 身著沉重龍袍的小乾躍腳步歡快地跑了進來,停在了距離陳阿招一尺的地方, 恭敬地拱手作禮, 「兒臣給母妃請安了。」
畢竟還要拉攏小乾躍的心, 陳阿招擠出一抹慈愛的笑, 讓他坐下,又命宮女去拿一份糕點。
小乾躍坐在凳子上,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陳阿招,他抿著唇,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大好意思。
陳阿招看出了他的心思,詢問道,「皇上可是有事?」
「兒臣……兒臣…」小乾躍有些侷促, 但還是開口道,「兒臣只是想問問母妃,今日能陪兒臣一起在雪觀亭讀書嗎?」
聞言,陳阿招有些驚訝,其實輔佐小皇帝功課,也是她這個母妃的分內之事,但陳阿招從未過問,沒想到小乾躍反倒會主動提及。
她笑著問,「不是有你的相父陪著你嗎?你的相父博學多識,有他教你豈不更好?」
小乾躍眨巴著眼睛看著她,「可是相父近日有些忙,沒有時間來教乾躍了,最近都是太傅在雪觀亭教導乾躍……」
說著,乾躍蹙起了眉,他突然跑到陳阿招面前,低聲在她耳邊低聲嘀咕,「可是我不想和太傅獨處。」
「這是為何?」陳阿招有些好奇。
誰知她卻聽乾躍這樣說,「太傅這個人太沉悶了,他從來都不笑的,想必太傅,相父就顯得溫柔。」
聽到小陛下用「溫柔」二字來形容林祈肆,陳阿招忍不住內心嗤笑。
她憐愛似地撫摸了摸乾躍的腦袋,笑著說,「陛下到底是年紀小,不知表相最易騙人。」
小乾躍眼神微垂,指尖拉了拉陳阿招的長袖,「那母妃願意……陪兒臣一起去嗎?」
「罷了,本宮陪你去。」陳阿招淺笑著。
正好,她也很想去見見……陳寒臨。
*
雪觀亭處。
紫衣官服,顏若冠玉的男子正坐在亭內,他一手持著書卷,垂眉靜默,全神貫注地盯著書上內容。
可當一道脆若銀鈴般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時,男子沉靜於書海中從容的面色微動。
望向逐漸朝自己靠近的那張面容,陳寒臨瞳孔縮動,向來愛惜書卷的他不知不覺將紙頁捏出了褶皺。
「陳太傅,別來無恙啊。」陳阿招的聲音由遠及近,笑意親切地看向陳寒臨。
「娘娘今日……也來陪陛下伴讀?」陳寒臨像是刻意壓低了一向嚴肅寒潭般的嗓音,語調緩慢似乎又帶上一股柔和。
以至於一旁的乾躍有些驚訝地看向太傅,畢竟以往太傅同他說話,都是冷厲不容置喙的。
「是啊,反正本宮也閒來無事,既然養育了乾躍,也得盡到母妃之責,陳太傅無妨拘束,開講吧。」陳阿招坐在一旁,朝乾躍遞了個眼神,乾躍便乖乖坐在課桌前,認真傾聽陳寒臨為他講述各種政論學術。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後,陳阿招聽著各種頭疼的政論漸漸犯了困意,靠在一旁的她漸漸睡了過去。
不知不覺中,空氣似乎安靜了下來。
有些溫涼的東西在這時突然觸碰到她的臉頰,陳阿招早已養成了易驚體質,僅僅被那物剛觸碰到,她就驚醒了過來,反手迅速抓住那觸碰她的東西。
陳寒臨的手被陡然抓住,他神色尷尬地對上陳阿招警惕的眼神。
陳阿招從警覺中回神後,看到自己身上莫名多的狐裘,以及近在咫尺的陳寒臨,眼神微變。
陳寒臨似乎怕她誤會了什麼,面上浮現一絲慌亂道,「臣見娘娘睡著身子團起,猜想……娘娘是冷了,便擅作主張將外衣給娘娘披蓋上。」
陳寒臨越緊張,陳阿招的心便越愉悅了幾分,她笑著說,「無妨,太傅也是好心,只是乾躍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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