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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沉默。

沒有。

謝弗勒爾問:「他有留給我的話嗎?」

沒有。

系統似乎不忍心,直接一口氣告訴他:「格雲瑟·海因里希死了。」

「沒有遺言,沒有要復的仇,沒有放不下的人。」

「沒有什麼一定要實現的遺憾。」

而謝弗勒爾要活下去,因為主角就是這樣,尤其是救世或滅世級別的主角,謝弗勒爾要存活到被下一個主角斬殺。

他們這樣沉默了很久,這場雨並不大,落在普通人身上,甚至不足以將衣物徹底打濕。

謝弗踉蹌著起身,又跌倒,他那層正常人的偽裝剝落,變成釘著鐐銬、繃帶下傷口崩裂灼燒火焰的囚徒,他恍惚著邁步,系統攔住他的手,以免他又多一個遺憾:「你這樣是不能碰紫羅蘭的。」

火焰會燒毀草木。

謝弗勒爾站了一會兒,醒悟過來,看著燃燒的自己:「……啊。」

「謝謝。」他說,很有禮貌,「天很晚了,我去睡覺。」

他已經很久沒合眼、沒睡覺,從他不小心打了個盹,眼睜睜看著上一個草木灰做的格雲瑟在他懷中燃燒那天起。

他摘了一個橙子。

橙子樹長得不錯,他抬頭,在枝繁葉茂間找了一會兒,沒有自己亂爬樹、等他抱下來的少年格雲瑟。

沒有格雲瑟。

風把一小片雲吹走,月亮露出來。

紫羅蘭搖曳。

謝弗勒爾輕輕笑了下。

「明天見。」

謝弗勒爾說:「明天就回來,對吧?」

第46章 前情試閱

是那種早熟、心思深沉、總是掛著笑容又叫人心頭髮寒的陰暗末路少年帝王。

國家已經傾頹到人力不可挽回了, 自己也身中劇毒,日漸衰弱時日無多,所以壓抑扭曲的洪水般情緒全部施加在那個唯一能捉住的鄰國質子身上。

折斷翅膀, 斷絕出路,困在身旁。

恨是真的太激烈了。

親吻都是絕望的, 拒絕伸出手臂相擁,冰冷疏離得如同禁宮註定無從逃脫的朱紅高牆。

直到國破前的三個月。

一念仁慈, 隨便弄了個罪名,把人扔出宮遠遠發配去邊疆苦寒之地。

其實就是給了條生路讓對方逃回故國。

那之後再三個月,等著被五馬分屍的孱弱暴君, 有點詫異地聽見地動山搖的兵馬聲。

那個日日夜夜說要弒君的傢伙劫了法場就跑, 箭雨里還騙他說什麼天下大赦了算他運氣好, 一邊縱馬狂奔,發抖的手臂一邊密不透風地死死抱著他。

貼在耳邊的聲音還和記憶里一樣冰冷:「現在輪到我折磨你了。」

「我的……陛下。」

註:

人手還是不夠,這次來的是系統是剛轉行過來的,是個病弱狗血戀愛系統。

裝病梗x假虐實甜x恨海情天他超愛

其實就是想寫一把酸酸甜甜!

第47章 金玦

系統來的時候, 謝痕在吃藥。

相當苦澀難吞的藥湯,棕褐色,冒著不祥的熱氣。

謝痕自己是端不動碗的, 他手腳都斷過,挑了筋, 現在疤痕還猙獰,燕斬玦環抱著他, 一手托著那隻冰裂瓷的天青色小碗,一手舀了勺藥湯抵在唇邊。

「陛下。」燕斬玦貼在他耳邊,「又不聽話了麼?」

謝痕慢慢含住這一勺藥。

燕斬玦低頭, 托著他的下頜, 教他吞下去。

這個吻並沒立刻結束, 它似乎並不包含愛意,更像某種蓄意復仇的僭越,昔日君臨天下的帝王,如今落到這個地步。

輾轉承歡。

燕斬玦放下藥碗, 托起淨軟雪白的脊背,和斬殺父兄奪位的北地新王比起來,謝痕這個江南山水煙雨朦朧供養出的亡國之君,實在有點過於單薄了。

謝痕頭頸後仰枕在燕斬玦肩窩,被迫承受親吻, 肆意剝奪, 啜飲吸吮, 燕斬玦把從這個暴君身上學會的東西都還給他。

厚實的裘皮把人裹著, 裡面密密實實襯著柔軟的雪白狐絨, 北地制皮的本領高明,整個剝下的白狐皮毫無損傷, 闔著眼栩栩如生,很難分辨謝痕和白狐哪個更像是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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