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還沒找到,這時候便有人要進來,三人登時停了動作,警覺地直起身子。
就連鄭太醫都匆忙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求助似的看了容貴妃一眼,「娘、娘娘,這該如何是好啊?」
容貴妃也瞥了他一眼,「本宮不是你娘,你怎麼這麼怯弱?妻管得緊麼?」
鄭太醫一縮脖子,不說話了。
約莫又過了兩瞬,雕門又被叩了兩聲。
「陛下?陛下?六殿下求見!陛下——」
「呼。」
三人異口同聲地鬆了口氣,早說是沈無,她們還這麼慌做什麼?
花榆:「但這事兒我們沒跟沈無串通好啊?」頓了頓她又道:「不,和微跟他串通好不就行了?他跟和微應該見過面吧?他應該會擔憂和微的傷勢吧?」
皎皎沒她這麼多顧慮,看了眼容娘娘的意思後便快步朝雕門走了過去,「吱呀」一聲,只開了一小條縫。
「太醫正在給陛下解毒,陛下喚我來傳六殿下進來。」
第88章 聖旨 一紙卷書,江山易主|落葉「吻」……
沈無遙遙地看了她一眼, 忽而擺手示意宮人不必再跟著自己,他快走兩步進了殿,轉身與皎皎一起把殿門關了。
大殿內陷入昏暗, 沈無看見鄭太醫畏畏縮縮地候在一旁,再往遠處,是花榆勝券在握地看向他, 如此遞遠,是容娘娘亭亭玉立又昂揚地站著, 最終向上看去, 便是高台之上垂了床幔的龍榻。
安靜得有一絲詭異。
沈無幾乎是在剎那間便反應過來, 匆匆拂袖走上前去,在看清那人確實已經呼吸全無後先是沉默幾瞬,半響,他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他的舉動容娘娘都看在眼裡, 她不自覺問:「你為何卸了重擔似的?」
沈無轉身,一步一步走了下來,「兒臣百感交集, 最終了了化為釋然,不得不嘆一聲。」
花榆捕捉到他的話中話,好奇問道:「這是你父皇, 難道你也看不慣他啊?」
沈無幽幽地嘶了一聲,「那日殿裡血戰, 和微身受重傷, 我知他高高在上,但怎可對和微不聞不問、視她命如草芥、只想著收拾爛攤子好儘快平反……對我也多有防備,你說我心裡該如何?
花榆聽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沈無側身又瞥了鄭太醫一眼,知道這裡出了岔子,輕聲問道:「這不是兒戲,你們這計劃夠妥當嗎?」
皎皎:「確實不妥當,還需要殿下來幫個忙。」
沈無有些預感不妙:「幫忙?什麼忙?」
花榆:「我們進來前他擬了聖旨,娘娘說有可能還沒送出去,喏,找著呢——但早早安排了也不是全無可能,會不會吩咐過德順了?」
容娘娘思索著,搖了搖頭,「德順雖然從他是王爺時便跟著,但依本宮看,他最信的人還是他自己。」
語罷,幾人都默不作聲地繼續翻起來,唯獨沈無毫不猶豫地轉身朝里處走去。
幾人看見他這副篤定的模樣不免停了動作,不約而同地跟著他走。
花榆:「你知道這東西藏哪兒了?」
「不知道,但……」他手在樑柱上輕輕摩挲著,不時敲了兩下以探虛實,「有點直覺。」
樑柱頂、中、末端分別鑲了一隻戲珠龍頭,實木製,大小不一,神情各異,雕刻得栩栩如生。
沈無:「先前我被召來議事之時,發現太子也在,他,」
他還沒說完,花榆便恍然大悟般撞了一下皎皎,壓低聲音道:「是不是我們那夜誆和微的那事兒?」
皎皎先抬頭確認了下沈無在專心研究龍頭後,才點了下頭,低聲道:「嗯,討論他們在一起會商討些什麼大事的那次。」
兩人還沒迅速回憶完便聽哪兒傳來了一聲不易察覺的「咔」聲——沈無擰動了那顆位於中端的紅綠龍頭。
接著,龍頭珠子一吐,眼珠子也慢悠悠地轉了一圈。
咔嗒。
那顆龍頭忽而閉上眼,微微張大了嘴,喉頭深處露出了個黑黝黝的缺口。
沈無從容地伸手掏進去,眉尾一抬,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拿出了一卷黃澄澄的聖旨。
容娘娘接過聖旨,邊展開邊嘖嘆:「果然人活著還是要多做好事,不然快死了天都不助你。」
四人齊刷刷湊在一起,凝眉看著聖旨上的字。
太板正了,花榆通篇看下來只看懂了兩個意思:一要扶持十四皇子登基,二要將沉香遠嫁於南黎。
她指著這摸起來有些厚實的東西,道:「這什麼意思啊?十四皇子?不是剛滿周歲麼?還有南黎,南黎那麼遠,他真要把沉香嫁過去?——其他的我看不懂。」
皎皎:「其他的也無需看懂,官家話,都是些贅述。」
花榆又不解起來:「那這…聖旨…,他總該安排了人過來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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