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下,半天想不出哪裡做的不對。
趙大叔道:「正宗的裴氏豆花,自然是有別人做不出的味道,否則當年從你公爹鋪子裡出來的夥計,也不會只擺了一年的攤就干不下去了,雲安縣城的人大都吃過你公爹做的豆花,口味都叼了,獅子巷也不是沒人再賣過,生意不好,一碗麵十五文,一碗豆花要二十文,不是味道過得去,大傢伙寧願去吃麵了。」
「生豆的價格擺在這兒了,賣便宜了不賺錢,二十文一碗又必須足夠好吃,這才是裴家鋪子當年生意好的原因。」
出師未捷身先死,但我沒有放棄。
次日,我帶著小桃去了西坡村朱家。
若說雲安縣還有人知道裴家豆花的方子,這個人一定是裴梅。
結果沒想到的是,我們吃了閉門羹,連裴梅的面都沒見到。
對此小桃憤憤不平:「小氣!摳搜!不就拿了她幾回糕嗎!」
「……幾回?我不是說了不准再來嗎,你又來他們家拿糕點了?」
「嗯呢,來了,連吃帶拿,最後一回還被她婆母看到了,你沒見她婆母臉色有多難看,我還很懂事的問她是不是有病呢。」
「……」
因裴小桃的惡劣行徑,裴梅沒露面,只派了個眼睛長在頭頂的丫鬟,出來厭惡的看著我們——
「不要再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粘著我們家奶奶了,我們奶奶說了,那什麼方子她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一個外人,誰稀得跟你們一起做生意,笑死人了,知道我們奶奶什麼身份嚜?以後不要再來了!」
丫鬟話音剛落,裴小桃一臉緊張:「誰死了?」
「什麼誰死了?你胡說什麼?」丫鬟氣勢洶洶。
「不是你說的笑死了人嚜?我姐姐在這家我不得問一下,還有,你不要用鼻孔瞪我!窟窿眼子太大了!我害怕!」
裴小桃指著她的鼻子,氣勢比她還要洶。
我拎著她的後衣領將她拖走,她還老大不樂意的沖那丫鬟喊:「你鼻子好像歪了,記得找大夫看看,本來就挺丑……」
我的生意念頭暫時擱置了,人也跟著消沉幾日。
直到這天趙大叔的閨女阿香來了裴家。
她是從縣城坐驢車過來的,還給我們帶了五香齋的芝麻酥。
我有些驚訝,因為她行動不便,是個瘸子。
阿香是個眉清目秀的姑娘,性子有些緘默,那日去趙大叔家還錢,我雖見過她,卻也只是點頭之交,並未言語。
據趙大叔說,自她十一歲摔瘸了左腿,就不愛出門了,也不喜歡跟人打交道。
眼下她卻登了門,說話也直白,問我:「那日你和我爹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是放棄了?不想開鋪子賣豆花了?」
我忙擺了擺手,將目前的狀況告訴了她。
她道:「你為何不去問二郎,興許你姑姐是真的不知道,裴伯伯是生意人,辛苦經營半生,這種方子想來也只會傳給兒子,畢竟女兒將來是要嫁出去的。」
我愣了下,倒是沒想到這層,又遲疑道,「二叔也不見得知道吧,他很早就不在家了……」
「不問又怎麼知道?問一下吧。」
阿香似乎比我還在意這事,讓我即刻寫信給二郎,她回縣城的時候順道帶去郵驛。
在她熱切的注視下,我只得拿了紙筆過來。
寫下的內容大意是—
—
我想在縣城做些營生,按照嬸娘曾經說的做法,我做出的豆花味道不對,二叔可知道具體是怎麼做的,能否指點一二。
同時附上一張我寫的豆花方子。
阿香看了直皺眉頭,說我字寫得丑也就罷了,內容也過於直白,字裡行間一點親人之間的關切都沒有。
於是她讓我在最後加上一句——
邊疆苦寒,二叔定要保重身體,盼平安歸家。
寫完之後,她就將信帶走了。
我原本搞不懂她為何如此熱衷此事,直到臨走時她說:「薛玉,我與你同歲,一樣是阿娘早逝,而且我是個瘸子。」
我不明所以,她又道:「我爹總張羅著給我尋一門好親事,可我知道,我能找到什麼好人家呢,好人家的兒郎哪裡會願意娶一個瘸子,可我爹偏不信,他說給我攢了一百兩的嫁妝,婆家窮點也無妨,只要夫婿對我好就成。」
「他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天真,窮人家的兒郎願意娶一個瘸子,焉能不是衝著這一百兩的嫁妝來的。」
「薛玉,你若想賣豆花,我可以把嫁妝拿出來直接幫你開鋪子,你先不要拒絕,我沒有別的目的,要的也很少,我不貪心,只想有一條出路,不想嫁給那些在背後罵我死瘸子的男人。」
第4章
我覺得阿香有些高看我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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