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又補充了句,「你且放心,不會是讓殿下找別的女子。」
可惜,若是之前謝枝意定然還會存了幾分心思在這上頭,可現在她得知了鍾情香的真相,惶恐都來不及,又怎會上趕著同他辦那檔子事?
到底出於盧氏的一番好意她沒有拒絕,收是收了,之後應當也是壓箱底的存在。
昨夜至今時,不單單是身心疲倦,更得知了鍾情香這種詭異東西的存在,一顆心仿若蒲草渾渾噩噩不得安。
回了閨房,她將眾人遣散,闔上眼本想歇息一會兒,怎知囫圇陷入一場荒誕的夢境。
那是一間道觀,一人身著道袍端得翩然出塵,他靜坐在一方紫檀木桌前,寬大袖袍宛若流雲,骨節分明的手把玩著一柄鋒銳匕首,刀尖寒涼。
匕首割破手指,一滴滴嫣紅的血墜落在瓷白潔淨的白玉碗裡,疼痛並未讓他流露出任何痛楚,反倒神思愈發清明。
鮮血混進香粉中,氣味詭異沾染著隱約的血腥,到了後來又盡數被香味遮掩,再也嗅不到任何古怪的氣息。
而他勾著唇,手中古書攤開,窗外闖入的清風拂過那捲書不斷翻頁,風聲止息,最終停留在其中一頁。
謝枝意抻長脖頸想要看清那頁的內容,更想看清眼前之人,正要湊近,那人豁然抬首,一張清雋的臉龐熟悉又陌生,驚得她幾乎魂飛魄散。
「阿意,阿意……」
旖旎溫柔的聲音像是一滴水匯入大海,從冗長詭譎的夢中醒來,甫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夢中之人近在眼前。
蕭灼將她的手扣在自己的掌中,撫摸著她的纖纖玉指,似有若無,他的指腹曖昧般從那處隱約有桃花痕跡的腕骨滑過,眼底笑意溫和如水。
見她醒來,他唇角笑意未變,而是用更溫柔的聲音說道:「阿意,天色已晚,我們該回宮了。」
那場夢和大夫所說的話交織在一起,此刻她的心幾近被惶恐占據,下意識就想要將手抽離,離她遠些。
然而她才稍稍流露出抗拒的神色,蕭灼就已敏銳察覺到什麼,「阿意今日怎麼了?似乎……對我有些疏離?」
只要是關於謝枝意的事情,他都洞若觀火。
謝枝意不得不緊攥手心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不斷思考著大夫所說的話,或許……或許是大夫看錯了呢?再或者,是她誤會他了?
沒有任何關於鍾情香的證據,只是從一個素昧平生的大夫口中說出,那麼這件事當真是真的嗎?
倘若再次誤會了蕭灼,那才是對他的傷害。
謝枝意垂下眼睫,掩住心底深思,「沒什麼,是你誤會了。」
她輕聲開口,看上去還未睡醒的樣子,甚至主動貼近他胸膛,「夫君,回宮吧!」
謝家找尋不到真相,唯有回到東宮才能找到關於鍾情香的蛛絲馬跡。
一顆心起起伏伏,像是浸泡在雪水中,一面沾染著寒冰,而另一面則被和煦日光曝曬,她只能掩耳盜鈴讓自己暫且不要繼續思考這件事情,直到找到證據為止。
她的主動接近令蕭灼心頭歡喜,也沒再深思她方才的異樣,二人好似又恢復了往日恩愛夫妻的模樣,直到夜間沈姑姑入內正欲將香爐點上,謝枝意這才出聲阻止。
「今夜不用點香了。」
沈姑姑詫異看了眼一旁的蕭灼,又迅速收回視線,「太子妃,您往日不是最喜歡伴著這香入眠麼?」
就連蕭灼也在此時抬首,燭光搖曳,細碎光線落入他瞳孔,掩去其中的晦暗難明。
謝枝意自是察覺到了,暗暗摁住掌心,佯作平靜道:「之前我夜間睡得不大好,這才用了此香,現在這香用膩了,想要換成旁的。」
「這……」
沈姑姑有些遲疑,不知該如何是好,倒是蕭灼揮了揮手讓她離開,這才看向謝枝意,目露幽深,「阿意對這香膩了?」
他語氣和緩,問得稀疏平常,像是靜海中涌動的逆流,窺伺蟄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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