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枝意根本不敢同他對視,深怕自己沒能隱藏好情緒被他發現,「嗯,只是想換一種。」
空氣似乎滯了滯,格外凝重,謝枝意心跳如擂鼓還以為他覺察到什麼,遽而聽見他輕聲一笑,「不過是換一種別的香,小事一樁。」
甚至,他還貼心地讓謝枝意自己去庫房裡選香,不論哪一種都可以。
他的從容不迫叫她心驚膽戰,可庫房裡頭那麼多的香,誰知道這裡頭有沒有被他動過手腳,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有選。
「都不喜歡麼?」蕭灼溫聲問詢。
謝枝意搖了搖頭,不想暴露真實想法,「有夫君在我身畔入眠,何必還需要旁的香?」
得了她這一句,蕭灼心情極好,面上笑意更深些許,「阿意成婚後,說的話越發動聽了。」
謝枝意紅著臉低下頭,好似羞赧未再多言。
因著昨日夜間和今晨太過放縱,今夜蕭灼依言未再動她,只是將她圈在懷中就寢。
這一夜未曾點燃蘅蕪香,謝枝意一覺天明,等再次醒來時蕭灼已經不見了蹤影,摸了摸冰涼的床榻,應當上朝去了。
正這般想著,忽而腕骨傳來些許發燙的感覺,等她低頭看去,只見那處桃花印記越發明顯。
她的呼吸驟然一滯。
怎麼會?昨夜她分明未曾點香,可看這痕跡,怎麼會越來越明顯?
難不成,這裡頭還藏著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第六十九章 更多的秘密
殿前,朝臣們正開口稟報近日發生之事,倏然間,發生了樁意外,高坐於龍椅上的蕭禹竟是吐出一口血昏厥過去。
出現此變故,朝會未再繼續,蕭灼立即命太醫院裡的人給帝王看診。
「恐是大皇子之死讓陛下憂傷不已,再加上這麼多年心結依舊,陛下不該多思多想,當平心靜氣靜養一段時日。」
太醫的這番話讓人心驚不已,畢竟這麼多年蕭禹都是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就連先皇后離開的時候肝腸寸斷都能繼續支撐至今,怎會因為蕭忱的死就變成這樣了呢?
蕭灼臉色沉凝如霜,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直到蕭禹命其餘人退下他才走上前,「為何不告訴我?」
不知不覺間,這麼多年過去蕭禹的頭髮早已發白大半,他已不再年輕,他看著自己的兒子似是像在透過他看清另一個人,目光渾濁幽暗。
「嫣兒離開的時候朕就應該跟她一起走,只是那時候對你放心不下,如今你已成了婚,這天下之後也該交到你的手上。」
甚至,蕭禹想要將傳國玉璽放到他手裡,蕭灼卻避開,「父皇的身體還算康健,兒臣可暫替監國。蕭忱之死的幕後兇手還未尋到,父皇當真願意在此時離開?」
「你該知道,除了你,其餘幾個兒子朕從未放在心上……」
蕭禹此話說得涼薄無情,他將所有的真心和愛都給了先皇后,更對二人唯一的血脈偏寵多年,這話若是被端妃幾人聽了去,更會傷心欲絕。
可一個人的心就那麼大,根本給不了旁人。
顯然,多年鬱結於心的心結始終盤桓在心口遲遲未散,蕭禹已經不是第一次生出要找先皇后的念頭。
蕭禹對於生母的深情在蕭灼看來可笑至極,「父皇,她從未喜歡過你,她心心念念的只有那個人……」
蕭灼起初並不明白為何生母對他不喜,直到後來才得知了真相,所以就眼睜睜看著她放火點燃宮闕,最終葬身火海。
「就算只念著那個人,就算是死,她也只能葬在朕的身邊。」一旦提及先皇后曾經的那位夫婿,就像是觸碰到了逆鱗,蕭禹神色極為不悅,「你莫忘了,你的身體流著朕的血脈,現如今你還能誆騙得了長樂一時,你以為當真可以瞞她一世?」
作為生父,蕭禹太清楚要怎麼刺痛蕭灼,他的唯一軟肋就是謝枝意。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蕭灼的臉色變得更為沉鬱,顯然,這番話讓他想到自己從前用過的諸多手段。
「關於這點,我自是不會步父皇后塵,阿意與我情投意合,否則當初也不會答應成婚。」
「是麼?那你每個晚上都讓人在她房間安置的蘅蕪香呢?」蕭禹冷笑,「那香根本就不是蘅蕪香吧?其中真正的作用是什麼,你不會不知道。」
蕭灼並不想繼續聽下去,「父皇,你太累了,該好好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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