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間嗅到一絲血腥氣,乍聞之下竟然帶著絲絲甜潤。嚴煜被她說動,漂亮的喉結上下滾動,最終妥協,薄唇微張含住她白嫩的手指。
感受到唇瓣吮吸帶來的縮緊感,季窈稍稍蹙眉,嚴煜立刻鬆口,抓住她的手指溫聲道,「疼嗎?」
少女只是搖頭,被他溫柔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少了,沒效果。你再吸一些。」
血液被吸走的時候,她感受到自手指和掌心不斷傳來的冷意。仿佛氣溫驟降。又吮吸著一陣之後嚴煜鬆口,雙手將她左手包裹,往裡面哈氣。
「可有覺得暖和些?」
除了赫連塵和南星,還沒有別的郎君與她如此親近過。季窈面容訕訕,抽回手胡亂往自己懷裡放。
「無妨,我自己暖一會兒就好……誒?」
她面帶疑惑,接著從懷裡掏出一堆書信來,嚴煜借光一瞧,發現是之前在蘇亦凡的屋子裡找到的那些書信。
之前事情接二連三,竟讓他們都忘了還有這麼個東西。
正當季窈展信打算接著看,嚴煜將之拿過來揣好,用巾帕替她擦屎方才被自己含在嘴裡的手指,羞赧之色躍然臉上。
「時辰快到了,先回去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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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祠堂門口,天色已經大亮。剛邁步進來,就看見七八個人跪在蘇亦凡的牌位前不停磕頭,身後眾人面上或是悲戚,或是不忍,都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季窈走近,發現磕頭的人都是在寅時三刻毒發的那批人領取福壽餅一一吃下之後,預測有可能會在卯時三刻毒發的人。這些人看見嚴煜二人回來,又跪在地上前行兩步,改朝嚴煜磕頭。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求大人救命!」
「如今殺死蘇亦凡的三個惡霸都已經死了,想幫蘇亦凡報仇的人為什麼還不出現!求大人幫幫我們,千萬找他交出解藥才好啊!」
嚴煜毫不避諱,將審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屋檐下仍一臉看好戲模樣的劉雄風身上。
「或許還有一個人沒認罪,那個投毒的兇手是不會出來的。」
順著少年郎堅毅目光,大家都朝著劉雄風看去。一個婦人懷中孩童嗷嗷待哺,看著至多也就三五個月大。她帶頭朝劉雄風爬過去,開始朝他磕頭求饒。
「劉郎君,算我求你好不好!我孩子還這么小,她不能沒有娘!我求求你,你認罪罷!」
「求求你認罪罷!」
誰知看到這些人痛苦的神色,劉雄風沒有一絲悔過與同情,反而面露輕蔑。
「求我也無用,因為不、是、我。」
哭聲與喊聲此起彼伏,即便天色已亮,祠堂里氣氛仍然沉重似地獄,讓季窈喘不過氣來。
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不能再死了。
「或許,讓我直接殺了他,如何?」季窈說完,卻遲遲沒等到身邊人回應。她轉頭看去,才發現嚴煜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她身邊,獨自一人走到蘇亦凡棺材前,將棺材蓋略推開一縫,沉默地看著裡頭蘇亦凡的屍體。
「你做甚?」
他伸出一隻手向後攤開,聲音冷淡,「給我一把剪子。」
第137章 隨身鐵證 「夫君這麼相信我?」
嘀嗒。
隨著卯時一刻的鐘漏聲準時響起,整個蘇家祠堂里所有人都停下動作,轉過頭來,用充滿恐懼而驚慌的眼神看向靈堂內側那個青銅製的鐘漏。
頭頂天色破曉,不遠處深林中開始傳來鳥雀之聲,一切都在朝著第二天正常行進。
除了黃金下村。
如今整個村子裡所有人都聚在這裡,只是有些死了,有些活著。
短短一夜,村子裡死了十五人之多,原本蘇家長子蘇亦凡一個人的頭七喪事突然變成了血的祭祀,這十五個人在一夜之間都緊隨他而去,只留下活著的人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恐怖記憶。
嚴煜和季窈陪著全村僥倖活到現在的人整夜無眠,此刻大家臉上都頂著烏黑的眼圈,一個個沒精打采,遊魂一樣在祠堂里走動。
眼看著還有兩刻鐘的時間,下一個毒發的人將會緊隨高成他們家之後吃下福壽餅的那批人之中誕生,原本跪在劉雄風面前求他認罪的那幾個人一個個把額頭磕破了都不停下,還跪在他腳邊求爹爹告奶奶。
靈堂內,季窈看著嚴煜笨手笨腳的用著剪子,把棺槨內屍體後腦勺的頭發一點點絞掉,眼中浮現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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