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做什麼?沒聽說頭七過了送死者上路還要給他剪頭發的啊?」
嚴煜原本打算把剪掉的頭發一段段扔出棺槨外,想了想覺得不妥,將手絹鋪在地上,把斷髮都收集起來。等他將屍體後腦的頭發基本剪乾淨之後,伸手進去在後腦勺凹陷處摸了又摸,眼中逐漸浮現興奮之色。
「就是這個。」
季窈在旁邊看他剪頭發看得快要睡著,聽見他說話趕緊湊過來問他發現什麼。嚴煜將手中剪子遞給她,同時讓她拔出腰上長刀。
「我已經得到能證明劉雄風參與其中的證據,待會兒你記得手持長刀去當中將他戳穿。」
她去?為什麼?
「證據是你找到的,你為何不去?」
嚴煜的目光越過季窈,看向靈堂外黑壓壓的人群。
經過一夜阿鼻地獄般的洗禮,所有人臉上死氣沉沉,一絲生氣也無。他一想到這些人里面恰好就有將那十五個人通通害死的復仇者,心裡就放心不下。
「抓出劉雄風只是第一步,這場頭七屠村的鬧劇背後,真正的復仇者還藏著這些人之中。我要負責找出他們。」說罷他收回目光,雙手搭在季窈肩膀,堅定地看著她。
「季……夫人,記得時刻觀察身邊人,隨時準備好用手上的長刀保護好自己,同時如果有人在你揭發劉雄風的時候撲上來,你也記得保護好那個該向所有人認罪的人。」
季窈被他熱烈的目光打動,心裡泛起小小漣漪,自覺面頰燒起來。
「嚴……夫君就這麼相信我?」
兩人都還沒習慣夫妻相稱,季夫人、嚴夫君,聽上去倒也十分相配。嚴煜莞爾,又恢復成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換做旁人,我自然是不放心,可夫人你,另作他論。」
好一個另作他論,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季窈像是個得了糖吃的孩童,沖他點頭,嚴煜開始伏在她耳邊,悄悄說起來。
-
嘀嗒。
卯時二刻到了。
清脆悅耳的鐘漏聲宛如牛頭馬面敲響喪鐘,祠堂里新一輪的哭喊和哀嚎之聲又起。
混亂之中,季窈手持長刀走進人群,眾人見之無不退讓。劉雄風看著她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放下手中僕人從家裡端給他的茶水,表情仍舊傲慢。
「知府夫人這是有話說。」
「不錯。」季窈在他面前揮舞兩下長刀,銀白的光閃過男人眼中,引他側眸,「適才你不是說,我們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你也參與到殺害蘇亦凡一案當中?現在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把證據拿給你看。」
她信誓旦旦,說話間語氣坦然,帶著必勝的決心。劉雄風稍稍動搖,將身子坐直一些,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在何處?」
少女莞爾一笑,以刀代手,指向劉雄風大聲道,「證據就在這!」
順著她刀指方向,所有人都看向坐在太師椅上一整夜的劉雄風。他嗤笑一聲,整個人又放鬆下來。
「你的意思是,證據在我身上,知府夫人這是拿我玩笑?」
「非也,」季窈收刀,刀刃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我說的是你身後拐杖。」
拐杖?
像是被點中穴位,劉雄風的臉色瞬間僵硬起來。見他不說話,季窈輕蔑一笑,仗著自己手裡有刀,走過去將他靠在樑柱邊上的黃花梨木拐杖拿起來,舉到村民面前。
「我與嚴大人檢查屍體,發現蘇亦凡被割腕放血之前,曾經被人從身後敲暈。兇手應該先用硬物襲擊他之後,才能讓他躺在地上血液流干而亡。但是我們昨夜找遍了兇案現場的小屋和附近田坎,均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導致屍體後腦出現兩根拇指粗細、圓柱形狀凹陷的硬物,但是你們看,這根拐杖末端不管是形狀和粗細都剛好與屍體後腦凹陷的痕跡完全吻合,據我所知,這黃花梨木最大的特點就是比其他木頭更硬,加上周遭再焊上一圈鐵片,更加堅硬無比,完全可以將一名高大的成年人後腦殼砸出深洞來。」
說到這,她將拐杖放下,轉過身來看向劉雄風,步步緊逼。
「如果你不服氣,那我還有一項鐵證!」
「什、什麼鐵證?」
「那後腦凹陷不但能夠證明兇器就是你手中拐杖,凹陷的角度還可以進一步證明,絕對就是你劉雄風無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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