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震驚之下,季窈忍不住大聲重複道,「也就是說,兇手在子時的時候又給我們所有人都下了第二次毒。他到底有多恨我們!咳咳……」
因為來去匆匆的緣故,季窈一時氣急攻心,止不住咳嗽起來,木絳以為她毒發,立刻給她把脈,誰知這脈象卻越摸越奇怪。他鬆開季窈,又朝嚴煜問道,「嚴大人,可否摸一摸你的脈象?」
少年郎挽起袖子將手腕遞過去,木絳捉住一番聽脈後,臉上疑惑更多。
「嚴大人體內只有五蓮散一種毒,而夫人你體內的毒素居然已經基本解了,真是怪哉。」
啊?
季窈這下徹底懵了。
「可我和嚴……我夫君是最後兩個吃下福壽餅的人,按道理來說體內肯定會有第一種劇毒才對啊。」
怎麼會沒有呢?
「想不通的事,都等抓到兇手再說。」嚴煜看向季窈,問她出去一趟的收穫,「那個酒廠你可都去看了?有何發現?」
「當然有。」季窈眉毛上揚,來了精神。
「酒廠里那家存放帳目的書房,我里里外外搜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任何暗道或者密室,想來那劉雄風就算有高成接應,也沒辦法直接從書房消失。你說,他會不會只是一個策劃者,和高成一樣,沒有真正動手,動手的是周越和鄭磊兩個人。」
「不會。」嚴煜看向地面黑壓壓一排屍體,臉色寫滿蔑視。
「那劉雄風雖身有殘疾,卻是這四個惡人之中性格最為自信、無情且陰狠毒辣之人。哪怕高成當這個所有人的面指認他,他都可以雲淡風輕地否定一切,內心強大、鎮定,可見一斑。這樣的一個主宰者,絕不會放心將殺人這樣一件慎重的事情全權交給其他三人去做,他一定會到場,親自看到蘇亦凡斷氣才會放心。」
第136章 第二兇器 「疼嗎?」
位於黃金下村最東邊三棟並排的磚石房裡,濃烈的酒香從緊閉大門內飄出。
嚴煜手持提燈和季窈走進去,拐過兩條長廊到了裡間存放帳目的書房。
「你看,這里只有大門一個出口,四周牆面沒有機關,地上也找不到暗室入口。」
他把燈籠放在桌上,開始在房間內走動。
「還有別的發現嗎?據說那日酒廠正在出貨,應該也是劉雄風專門挑的這一日做不在場證明。」
季窈回想在天井裡接話那人私下告訴自己的事,摸了摸下巴。
「算不上發現吧……酒廠里的人說每逢初一、十五就是酒廠出貨的日子,他們會把成批的陳釀裝在木箱子裡,到書房內封壇、封箱,最後用推車全部運到村外去賣掉。另外我讓仔細回想那日劉雄風全部的行蹤,他只說劉雄風從早上進去之後,一直在不停的給每一批酒封壇、封箱,中午用過午膳回來之後,到下午離開,只看到他的身影映在窗上,同時裡面不時傳來翻書的聲音。」
說罷她看到書桌上還擺放著不少黃色封條,拿起來遞給嚴煜,上書「劉氏陳釀」的字眼。
環視一圈,看清房間內窗戶、門、屏風與書桌的位置之後,少年郎眼中精光閃過。
「那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知道他如何從眾人眼皮子底下消失的了。」
嚴煜轉身,拉著季窈走到門外,指著木箱和酒罈子說道,「他只需要躲在木箱子裡,被人當作封好的酒運出去,就可以完美騙過所有人。」
簡單兩句話,沒能解釋季窈心中諸多疑惑。
「不對啊,那酒廠的人下午還看見他在裡面坐著,還聽見翻書呢。」
「那根本不是他。」嚴煜又把季窈帶回書房,坐上書桌前的太師椅道,「你看這些家具擺放的位置,書桌和椅子背對窗戶,所以外面的人只能看見作者的背影。而屏風將門與裡面的情景完全隔開,送酒進來的和取箱子的人也看不清屏風內的人是誰。
我猜測是高成先躲在木箱子裡被不知情的工人們當成貨物搬進來,接著他從箱子裡鑽出來,代替劉雄風封壇、封箱,同時將劉雄風裝進木箱裡,被同樣不知情的工人送走,周越和鄭磊只需要在外面適當的時候打開木箱,將他放出來即可。而高成則全程假裝劉雄風,以背影示人,背對窗戶坐在書桌前翻書,直到所有人離開後才自行離開。
結合高成死前說自己沒有動手,祠堂里那位娘子說只看到周越和鄭磊出現在蘇家農田附近,以及工人們用完午膳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劉雄風從裡面出來這三點判斷,那時極有可能已經完成了互換。」
經他一番推測,季窈確實在書房角落裡看到許多酒罈子,大如水缸,小若茶壺,都是客棧和酒館裡常見的兩種裝酒容器。
酒廠里任何一個地方出現酒罈子都不奇怪,說不定他們真的就是用這個方法瞞天過海。
「可這都是你的猜想,我們找不到證據怎麼辦?」
劉雄風囂張跋扈的臉浮現在嚴煜腦海,他拿上燈籠,拉著季窈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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