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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終於有一束光,永遠堅定地照向我。

那我,就要讓它長長久久地亮下去,去照亮更多人。

第37章 「忘月姑娘一直說不要不要……」

再次醒來, 已不知過了多久,桑瑱端著藥碗走到床邊。

「忘月,起來喝藥了。」

藥香濃郁, 周圍空氣都多了一絲淡淡苦味。

我猛地睜開眼, 面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那種不知身在何處、不知今朝是何夕的恐懼油然而生。

不過才短短兩三日,似乎就已被這無盡的黑暗吞噬。

「桑瑱!」一把抓住身旁人衣袖。

「小心!」耳邊傳來驚呼聲與衣物摩擦的聲響。

緊接著,一隻溫暖乾燥的手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腕。

「還好, 還好。」他長舒了一口氣,「差點就灑出來了。」

我驚魂未定,後背還冒著冷汗,聞言,悄悄抽回手,不動聲色地問:「你在心疼你辛辛苦苦熬的藥?」

「嘶~」額頭突然被什麼戳了一下,有些疼。

「瞎說什麼?」桑瑱哭笑不得,「藥灑了再煎一碗便是, 我是怕這滾燙的藥汁濺到你身上。」

「哦。」我鉗住對方戳我額頭的食指,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為道歉:「對不住, 是我想多了。」

這道歉不說還好,一說像是踩到了某人的尾巴, 原本溫潤柔和的少年氣不打一處來。

他一點一點地朝我靠過來,語氣中的匪夷所思不加掩飾。

「忘月, 我有時真的很好奇,這世間——怎會有你這般不解風情的女子?」

男子的氣息近在咫尺, 逐漸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我嘴唇發乾, 握住他食指的手微微顫抖。

這十八年來,我學過殺人、學過簡單的醫術與自救, 就是沒學過如何「解風情」以及同別人相處。

自七歲進入殺手組織,我身邊最親近的人也只有小屁孩來福。就連他,因著任務原因,一年到頭也不過才堪堪見上幾面。

「那你告訴我,如何才能解風情?」我脫口而出。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為時已晚。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沉默片刻後,桑瑱的笑聲漸漸響起。

我只覺一股滾燙的羞恥感自耳根蔓延至全身。

「怎麼?你想學?」黑暗中,有人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怪笑。

我死死抓緊被子,忍著燥熱沒有說話。

桑瑱故意拉長聲音,戲謔道:「忘月,求我~求我我就教你~」

許是覺得我這樣還不夠窘迫,他又故意把「解風情」三字尾音拖得老長:「不過學會以後,要記得,只能對我一人解風情~」

周圍氣息灼熱而滾燙,臉上溫度不斷攀升,我下意識想跑。

對方卻存心使壞,伸手往我燙得不能再燙的面頰上戳了戳,聲音中笑意不減:「喂,想好了嗎?要不要學?要不要我教你?」

我怎麼可能去學這種東西!

這人明顯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看我難堪!

「桑瑱,你又欺負我!」

羞憤難當,我一把掀開錦被鑽了進去,又緊緊壓住被子邊緣。

好似這樣,方才的一切就沒有發生過。

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

「你想悶死?」桑瑱收斂了笑意,聲音多了幾分擔憂。

「不要你管!」我連人帶被,往角落裡滾去。

要是此刻突然出現一條地縫,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好忘月,不逗你了,快起來,藥要涼了。」他軟聲哄道。

我臉燙得像個烙鐵,整個人處於極端羞惱狀態,哪裡還會管藥涼不涼?

「不!」為表抗議,我又往牆角拱了拱。

「乖,聽話。」他伸手就要來撈我。

「不喝!」

「藥真的要涼了。我不逗你了,過來好嗎?」

許是我油鹽不進,他也開始脫鞋往榻上爬,「聽話,先把藥喝了。」

少年語調雖溫柔,扯被子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手軟,我又急又氣,將錦被壓得更緊,生怕他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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