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錯了。」他大概是想將被子搶走,又怕一用力碰到我傷口,進退兩難中,竟然卑鄙地將手伸進了被窩,直朝我身上撓去。
我一個激靈,嚇了一跳。
要說我從小到大最怕什麼?
第一如果是怕死,那怕癢絕對能排第二。
酥酥痒痒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我止不住想笑:「桑瑱不要!不要!我起來,讓我起來……」
「原來你怕癢啊。」他卻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手不安分地朝我肚子上撓去。
兩人在床上扭成一團,感覺被子就要被他全部奪走,「砰」的一聲巨響,有人一腳踹開了房門!
笑鬧聲戛然而止。
「啊——」
緊接著,屋外傳來厲聲尖叫。
我和桑瑱同時僵在原地。
「阿……阿兄,忘月姑娘,我什麼也沒看到!你們……你們繼續!」
桑瑱:「……」
我:「……」
桑瑱反應過來,從床上一躍而起,「誰讓你這般粗暴地踢門的?母親以前沒教過你,進別人房間之前要先敲門嗎?」
面對兄長的問責,桑桑又羞又急,慌忙解釋:「對不起對不起,我聽到忘月姑娘一直說不要不要,以為……以為你欺負她!一時沒想那麼多……」
她聲音越來越小,後面半句隱隱聽不真切。
我一直說……不要不要?
心頭一緊,桑桑這話……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啊。
「阿兄,我馬上走!不礙你的眼!」見勢不好,她撂下話拔腿就跑。
門「砰」地一聲被關上,又是一陣巨響。
「她……」
桑瑱剛要開口,屋外響起了猛烈的敲門聲,有人急切地喊道:「阿兄阿兄!是我!桑桑!」
桑瑱深吸了一口氣,從牙縫裡緩緩蹦出兩個字:「進來!」
門被推開,小姑娘躡手躡腳地進了屋,尬笑道:「外面下雪了,我怕忘月姑娘冷,特地找了兩件大氅。剛剛一時忘記了,我把衣服放下就走。嘿嘿,那個,你們繼續……繼續……」
聽到是特意過來給我送厚衣裳,我整理了一下那已經亂得不能再亂的儀容,起身想要道謝。
還未來得及下床,「砰」,房門再次關上。
屋外傳來驚慌而凌亂的腳步聲,那陣仗,好似有無數惡犬在身後追趕。
我和桑瑱,一時無言。
雪一直下到了第二日。
在桑家休養的這兩日,我難得地放鬆下來,桑瑱一如既往地溫柔體貼。他的胞妹桑桑對我亦是愛屋及烏,照顧有加。
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被明瞳散毒瞎的雙眼,也能勉強看到一些模糊的輪廓,想來過不了多久便能重見光明了。
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平靜的表面下,依然暗潮洶湧。
桑家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究竟是誰想對桑瑱動手?
還是毫無頭緒。
我又暗中聯繫了藍星當鋪,也讓桑瑱、桑桑動用人脈,去最近的文華書局與追風茶館打探情況,都沒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更令人頭疼的是,即使桑家兩位神醫聯手,血蠶蠱蟲解藥依然沒有任何進展。
桑家暖閣內,木樨薰香裊裊,如意圓桌上的白瓷瓶中斜插著幾株含苞待放的紅梅。
許是我這兩日表現得過於憂心,桑瑱總是變著法轉移我的注意。
「圍爐賞雪,雙柑斗酒,人生一大幸事也。忘月桑桑,你們可願與我一同出去喝酒賞雪?」今日,他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好呀好呀。」依靠在貴妃榻上的紅衣少女聞言,立刻從軟墊上跳了下來。
我這兩日不是躺著休養便是坐著發呆,能找點樂子,自然樂見其成。
「光聽雪喝酒可沒意思。」桑桑歪著腦袋,一雙盈盈杏眼如秋水般滴溜溜地轉著,「不如順帶烤肉吃吧?大雪天吃著香噴噴熱乎乎的烤肉,想想都幸福呢。」
「好,你想吃什麼烤肉?」桑瑱問。
「吃什麼好呢?豬肉太常見,牛肉經常吃,羊肉味兒太大……」桑桑在房間來回踱步,忽地眼前一亮,提議道:「不如烤兔子吃吧!阿兄從蜀地回來後,不是最喜歡吃兔頭嗎?」
此言一出,桑瑱原本微笑的俊臉倏地變了顏色。
他猛地從位子上起身,上前捂住了妹妹的嘴:「別瞎說,我……我就吃過幾次。」
「我沒瞎說,去年你還燒了兩次紅燒兔頭呢。」桑桑費了老大勁才把兄長的手掰開,滿臉不解。
桑瑱尷尬地站在原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四目相對,少年立即垂眸,輕咳兩聲:「桑桑,兔子那般可愛,怎麼可以被吃掉?以後我不會再吃兔子,你也別當著我與忘月的面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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