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們的臭東西。」
崔七:「……」
時榆剛離開王府沒多久,就發現了身後的尾巴,對方很隱蔽,但對方不知道的是她有著野獸般的警覺。
哼,慎王果然沒安好心。
他不急著殺她,卻找人跟著她,估摸著是不信她口中為夫報仇的理由,認定她背後有人指使。
來長安這兩年,她也打聽了不少消息。
這慎王是皇帝的第三子,名叫聞祁,據說是先皇后所生下來的嫡子,原是做過太子的。就是不知為何,先皇后突然暴斃,皇后的娘家也在一夜之間被滅門,緊接著聞祁這個太子就被廢了,那時聞祁好像才六七歲,之後便一直被軟禁在十王宅。
後來聞祁長大,皇帝放聞祁出來,還給聞祁封了王,卻不知何故一直沒讓聞祁去封地。
有人猜測可能是皇帝念舊情,還想讓慎王做太子。
也有人說皇帝是怕慎王回封地造反。
還有人說皇帝留下慎王是為了制衡康王和宣王,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但時榆可以肯定的是,三王之間確實斗的很厲害,聞祁這兩年也遇到過好幾回刺殺,據說都跟那二王有關,所以聞祁才會以為她是受人指使的。
這樣的誤判正好給了她活命的機會。
只是聞祁低估了她的本事,她可是從小與山里野獸打交道長大的,論起隱匿行蹤她可是行家。
*
「王爺,這是從時姑娘房裡搜出來的。」
崔七將一塊玉佩托在手心裡奉給聞祈。
聞祈接過,指腹沿著玉佩凸起的紋路摩挲著。
這是一塊洛州獨山玉,綠白粉相間,粉色的部分被雕刻成了牡丹花,淡綠的部分是根莖,只是玉的成色已經被大火破壞,裡面出現了無數條裂痕。
這是母后留給他的東西。
翻過玉的背面,迎著光隱隱可以看見兩個暗字-一行舟。
也是母親為他取的字。
這塊玉他找了許久,不成想竟是落在了那場大火里。
「她就是憑著這個東西找上門來的?」
崔七不敢揣度,但答案顯而易見。
聞祈並著二指撐著額角,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包袱,難辨喜怒地笑了聲:「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倔。」
門外的人探頭探腦,又不敢進來,不停地沖崔七使眼色。
崔七梗著脖子裝作視若無睹。
聞祈瞥了一眼:「還不滾進來。」
長豐灰溜溜跑進來,鴕鳥似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說。」冷颼颼的一個字。
長豐抖了下,忙站直身體快速地說:「回稟王爺,人……跟丟了。」
作為一個頂級暗衛,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甩掉了,長豐一向自詡輕功絕頂,這回臉被打的著實有點疼,他都沒臉見主子,主子也一定會劈了他。
原以為會迎來暴風雨,誰知王爺竟出奇的平靜,聽了他的回稟後,像是陷入了淡淡的沉思。
長豐不解地向崔七。
崔七捏指對著嘴唇慢慢一划。
長豐立即眼觀鼻,靜靜等待。
過了半晌,聞祈才道:「三十鞭。」
「是。」
長豐一溜煙跑出去,生怕主子反悔。
崔七試探地問:「王爺,要不要再派人去找?」
「不必了,她躲起來,山裡的野獸都未必發現得了她,何況你們……」似是想起什麼不愉快的事情,聞祈面色不由得一沉,「興師動眾的,反倒授人把柄,隨她去吧。」
*
天氣漸漸轉涼,自從三年前那次重傷後,聞祈的身體就格外怕冷,還沒降下初雪,沁園裡已經燒起了地龍。
聞祈披著狐裘,攏著湯婆子站在廊下,院子裡的銀杏葉由金黃褪成了枯黃,落在了地上。
忽然間,心裡不由得想起那個刺殺他的女人,自從那日被長豐跟丟後,就突然杳無音訊。
不過是一山野孤女,掀不起什麼風浪,她的出現也應該如同這落葉一般,被碾進泥里,再無痕跡。
「我說這麼好的天氣,你整日躲在府里傷春悲秋多沒意思。」
月洞門處,走進來一個銀袍男子,玉冠白面,手裡拿著一把鐵木扇敲著手心,閒步而來。
聞祁面無表情地瞥了男子一眼,轉身就往屋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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