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追快步跟上來:「我好歹也是你的貴客,有你這麼對待貴客的麼?」
聞祁頭也不回:「你又來幹什麼?」
諸葛追:「什麼叫我又來,你這個人就是喜歡過河拆橋,身體眼下瞧著沒大礙了吧,用不著我這個神醫了吧……」
聞祁止步,捏了捏額角:「到底何事?」
諸葛追得逞似的往圈椅里一坐,癱著身體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聽說大樊樓新來了一批胡姬,跳得那個胡旋舞可銷魂入……呸呸呸,可賞心悅目了,這不想著你在府里無聊,就找你出去散散心。」
聞祁一副看透不說破的眼神盯著他。
諸葛追敗下陣來:「爺爺說了,不准我去那些煙花柳地,否則會打斷我的腿,但你就不一樣了,你是王爺,煙花柳地隨便進。」
諸葛追沖他擠眉弄眼:「不如,你就順便——脅迫我一下,好讓我跟著你去……?」
片刻後,諸葛追笑著走出了慎王府。
他站在大門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與此同時,一隻黑色小飛蟲從他的後領上悄無聲息地飛離,越過街道房檐,最後落到街拐角深處戴著斗笠之人的肩上。
小飛蟲對著那人的耳朵發出細小的嗡鳴聲。
斗笠抬起,露出一張清秀的少女容顏。
*
寶馬香車過街,鑾鈴叮叮鐺鐺。
諸葛追瞅著聞祁臉上的惡鬼面具,十分不順眼。
「選什麼不好非要選一張惡鬼面具,招搖過市也不怕把人給嚇著,還有你這臉,也該好了吧,再不好恐怕朝廷那幫老頭子就要徹底將你放棄了。」
聞祁冷嘲:「放棄了倒好,我早厭倦了。」
「真的假的??」
聞祁淡淡瞥了他一眼。
諸葛追:「好好,我不聞也不問,就像當初約定的一樣,行了吧。」
大樊樓是長安最大的酒樓,為了招攬生意,大樊樓也是花樣百出,酒樓里的沽酒娘子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美嬌娘,還時不時地會弄出一些獨樹一幟的名目出來。
這不前一陣子剛僱了一批揚州來的瘦馬彈琵琶舞,這回又雇來了西域來的胡姬跳胡旋舞。
每次新花樣一出,必定是高朋滿座。
大樊樓的夥計也是人精,尤其門子,早已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只要眼睛往來客身上那麼一睃,頓時就能猜出來者身份,若是身份十分貴重的,會立馬通知掌柜。
所以慎王府的馬車停下後,兩人剛下車,便迎來笑容滿面的掌柜,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禮。
「歡迎王爺大駕光臨。」
聞祁視若無睹地越過二人,徑直走進樓里。
掌柜心裡打鼓,都說三皇子慎王當年為救陛下毀了容,所以經常戴著一張鬼面具,性情莫測。
方才那慎王明明沒看他,他卻覺得自己像是在被惡鬼盯視一般,只覺毛骨悚然。
掌柜忙不迭地追上去引路。
獻舞的地點設立在大廳中,以大廳為中心安置坐席,慎王身份尊貴,被掌柜引到了最北面的上席落座。
從進門到坐下,慎王一句話也沒說,掌柜卻早已是一身冷汗。
諸葛追自然而然地在一旁落座,幫言道:「有勞掌柜了,你先去忙吧。」
掌柜如蒙大赦退下,轉身沖附近準備奉酒的美嬌娘們揮手:「快快,趕緊去伺候客人們。」
為了應景,酒娘們也做胡姬打扮,穿著衣不蔽體的輕羅衣裙,蒙著若隱若現的薄霧面紗。
赤腳掛著流蘇小金鈴,走起路來,叮鈴鈴作響,惹得人心猿意馬。
幾乎所有酒娘不約而同地避開最上首的那位客人,雖然他的氣質看起來涔涔如月之華,但那張鬼面具實在叫人望而生畏。
不過正好,給了時榆機會。
時榆潛在酒娘之中,端著一套鎏金酒具走到聞祁的食案旁,低垂著眉眼跪坐在地上。
細白的手托著鎏金執壺,翻過倒扣在托盤裡酒杯,然後飛快地用指甲劃破小指指腹,趁著斟酒時將血悄無聲息地滴進酒杯里。
一氣呵成做完後,時榆用餘光覷了聞祁一眼。
聞祁正懶散地歪在扶手上,以手支額,雖然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表情,但時榆明顯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耐煩。
幸好,他的注意力沒有放在酒上。
上次沒有毒倒他,多半是水太多的緣故,這回下在酒里應該沒問題。
她悄悄將酒杯往聞祁觸手可及的地方推過去。
許是被她的動靜吸引,聞祁垂眸淡淡睨了她一眼。
時榆頓覺如芒在刺,手腳冰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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