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適才還怡然自得的郎君此刻眉頭鬆動,喉結滾動,似是有所動容。
「那便是還未清醒,既如此你便在此處浸泡。」
他不動聲色地斂下眼眸。
「切記傷口莫要碰水。」
待到李行韞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此處,再看那浴桶美人,哪還有半分懵懂神色。
.......
在這聞香樓的另一間房,與適才那隻點了微星燭火的昏暗那房不同,此間房明亮晃目。
只令得齷齪苟且都袒露在一片光亮之下。
「胡太守,可還安好?」
正屈膝卑躬求饒於執刑之侍衛的胡之遠,恍然抬頭聞聲望去,似是向天神祈求已久的救星終於降臨。
可見著薛鼎那熟悉的容貌,他不住在原地怔愣,此番一瞧,哪還不懂得幕後主使是誰?
他呵斥一聲:「薛鼎!」
「你竟敢劫持朝廷命官,無懼於我大贇之威!你可想好了,若是我今日有何之危,你所犯的便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
一反適才跪在地上求饒模樣,見到薛鼎,胡之遠又生出了底氣,再如何濟,他現下代表的也是贇朝州官,背後是整個贇朝,就單憑一個窮途末路,黔驢技窮的薛氏,也想拿了幽州?
若是窮凶極惡的土匪,那些人不講道理,也都是些亡命之徒,他胡之遠怕也就怕了,可這薛鼎,他最是知道如何拿捏人心。
「滿門抄斬?你覺得薛某怕麼?」聽見這麼一聲並不是很有震懾力的威脅,李行韞像是被逗笑一般,輕笑出聲。
薛氏一族自反叛被剿過後,餘留的不過是些老弱病殘,再如何算,這薛鼎的確算不上還有滿門。
胡之遠譏諷:「差點忘了,你們薛氏如今的確是剩不了幾個人了,滿門抄斬你不怕,那薛氏的名聲呢,薛氏向來以不願殺無辜之人稱之,你小小一個後輩便要違背祖訓,使得薛氏遺臭萬年,被世人所唾罵,你那些已逝的祖輩知道麼?」
「殺一個狗官我又何懼名聲受損。」李行韞適才還只是輕笑,現下當真是被胡之遠這一番可笑之言弄得發笑不止。
「胡之遠,喚你一聲太守,當真便覺得自己是個為國為民的父母官了?」
「你做的那些個勾當,哪樁哪件配令你稱得上無辜二字?」
李行韞坐在階上,目光森然,笑意幽幽。
胡之遠莫名打了個哆嗦,他方才的底氣已然消解了大半,這薛鼎怎麼會知曉他做了什麼,竟不是個好對付的,他張了張口,搬出自己最後一道救命稻草:「你殺了我,便是與贇朝作對,只憑你們薛氏一族勢單力薄,只怕是還未奪下幽州便會被各州調遣過來的騎兵拿下,若是你現下將我放了,我大可不計前嫌,兩眼一閉,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保你薛鼎平平安安走出幽州。」
「誰說我要奪幽州?」毫不在意的愜意之聲。
胡之遠心裡一咯噔,他從頭到尾都以為薛鼎劫持他是為了奪下幽州與贇朝為敵,不曾懷疑過他有旁的目的,眼下他胡之遠已亂了分寸。
「為何我不能是專程來取你性命?」
李行韞好整以暇地盯著胡之遠,只勾著唇角,悠悠道出。
「我胡之遠與薛郎君可曾有結仇?」胡之遠再不敢蠻橫,只覺心生幾分畏懼,小心翼翼問出口。
」結仇?」李行韞抬眸,倒真像是仔細思索了一番的模樣,末了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頭,「薛鼎倒是不曾與胡太守結過仇。」
胡之遠咽咽口水,勉強彎了彎唇,一副和顏悅色的討好模樣,「那郎君.....」
李行韞不欲再與其廢話,道:「先說說罷,把任天遠關押在了何處?」
任天遠?那個京都來的毛頭小子?
「郎君與那任郎君是?」胡之遠心下暗喊糟糕,這薛鼎莫不是因那任天遠才.......
屈弦執劍橫在胡之遠脖頸之上,言簡意賅三字:「少廢話。」
「郎君問什麼,你便答什麼。」
胡之遠哪受過這氣,可見李行韞沒什麼反應,便也只能咽下這口氣,他心下一動,若是這薛鼎的人到了他太守府,驚動他府中的衛兵,那他豈不是正有法子脫身了,當下眼珠一轉,應道:「任郎君現下正關在我太守府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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