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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只在失去意識前,聽到一句,「對不住了殿下,護您周全,這是小將軍的命令,更是,小將軍的遺願。」

小將軍,阿珉的遺願...

......

「娘娘?娘娘?咱們該起身了。」

被芮兒的聲音喚醒,昭昭恍然睜眼。

「娘娘可是被夢魘困住了?」

芮兒拿起手絹輕拭昭昭眼旁不知何時掛上的一抹淚光,順著枕邊望去,驚訝地發現竟然濕透一片。

「大抵是夜裡睡得不太安穩,不必掛心擔憂。」昭昭嘴角牽笑。

芮兒點頭,心想著或許娘娘還不習慣在這萬戚宮中歇息,她便去準備些安神的香囊給娘娘帶著,想必能睡得舒爽些。

她又忽地想到什麼似的面上欣喜:「娘娘快起身用早膳罷,陛下囑咐瑞福公公給您準備您最愛的羊肉粉絲湯,叫芮兒喚您起來吃。」

「羊肉粉絲湯?」昭昭一聽倒是來了幾分精神,默默將那份不屬於萬戚宮的異樣哀思掩於喜色之下。

李行韞今日午時並未回寢宮用膳,昭昭倒是樂得自在。

本準備用完膳便回沁宜軒,可瞧見外頭那般炎熱,昭昭當下便打消念頭,反正左右也沒人趕她走,夜裡李行韞還要做戲傳她來侍寢,她還不如乖乖待在寢宮歇著罷。

她現下也著實不想再回去應付上門挑釁的妃嬪,便就這般待在了萬戚宮中,偷懶一日,李行韞應當也不會與她計較罷?

昭昭便就這麼想著的時候,瑞福公公一人頂著日頭回來了。

瑞福傳的是李行韞的旨意。

說來也真是惱火,李行韞像是能猜透她每分每秒的心思似的,偏不讓她閒得半分,這不,當下便喚瑞福監督她抄寫《女誡》來了。

昭昭「偷得浮生半日閒[1]」美好願望就這般破滅了。

其實倒也不是李行韞神通廣大知曉昭昭在想些什麼,他不過是偶然憶起昨日晨起昭昭不規矩地貼在他身上的模樣,當下不知從哪升起的火氣,於是便後知後覺地要小小懲罰一下他那不聽話的「寵妃」。

待到夜裡,李行韞又帶著昭昭來到那玉髓閣。

午時李行韞聽底下的人稟報,那王進身子已然大好,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昨夜昭昭那般嫻熟的解蠱之術不似是做戲。

不過,試探之戲碼仍舊應當上演,他倒是想順勢瞧瞧這許苕究竟意欲何在。

李行韞生於帝王之家,少時孤立無援,獨自一人陷於豺狼虎豹的皇宮囹圄。

皇宮,看似富麗堂皇,光鮮亮麗,實則聚滿了這世間最齷齪不堪的醜惡人心。

而他自小便就在這般各式各樣的爾虞我詐之中耳濡目染著,許多人,他只需瞧上一眼,便能瞭然對方的算計何在。

陰險狡詐,明槍暗箭,爭來爭去,無非便是權勢二字。

可許苕想要的是什麼,他捉摸不透,

王進或許是許苕的手筆,可又或許不是;殺死他或許是許苕的目的,可又或許不是。

棋逢對手,他心中實則燃起了久違的興奮,像是野狼聞見新鮮血液的香氣而忍不住躁動地亮出獠牙。

既然如此,他便要慢慢玩這一盤棋,慢慢地。

「微臣參見陛下。」

王進大病初癒,臉色卻不見蒼白,喝了十幾個醫者精心配製的藥汁,精氣神倒是恢復得很好,和從前沒什麼兩樣。

李行韞沒什麼情緒:「愛卿不必多禮。」

「這些時日所發生之事,你可清楚了?」他漫不經心的問道,抽空還用餘光瞥了一眼許苕的方向,卻發現那許苕盯著那個正退出殿中的老巫醫直直愣神。

昭昭現下腦海一片空白,昨日只覺不過一時錯覺,今日再一瞧,便是覺得這巫醫行路邁步,很是眼熟,似是在哪裡見過。

「蕙姬在瞧些什麼?」

昭昭回神,又將白日應付芮兒的藉口胡諂:「沒什麼,妾身不過是沒歇息好罷了。」

「哦?」李行韞又是一笑,詭異得很。

昭昭被冷到,狠狠打了個寒顫,默默腹誹:莫名其妙幼稚鬼又在為甚冷笑?

李行韞看向王太尉,似笑非笑:「愛卿繼續。」

饒是與陛下打了多年交道的王進,此刻見陛下這般也是冷汗直流,他攥著袖子忍不住擦了擦額上的虛汗:「回陛下,那日臣晨起一如既往,乘馬車從府里到宮中上朝,卻是在途中便不知怎地失去了意識。」

「可有何異常?」

王進似是猶豫沉思了一會,搖了搖頭,卻又忽地神色一驚:「是那車夫!」

「那日車夫並非臣府中的小廝,而是以家中小廝身體抱恙為由替駕一回。此事換在往常也算不得什麼稀奇之事,可若是在臣中蠱之前,那便不能僅稱之為巧合。」

李行韞凝神盯了王進好一會,繼而順著王進的話說了下去。

「孤查過了,自你進宮過後,那車夫當下便燃火自焚,連同你府中的馬車一道燒得很是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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