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耽佳句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34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江岑許沒應,餘光似能看到薛適被水熨帖的衣衫勾勒出身體起伏的弧線。她偏過頭,徹底移開目光,半晌道:「不用,我還有事,你先去休息吧。」

薛適雖擔心江岑許的傷勢,但也只能裝作不知,應聲離開。這樣江岑許也能不用應付她,早些回房處理傷口。

搜查了一圈又一圈的侍衛們實在未追到書院外那名刺客的蹤跡,只得心驚膽戰地回去向江接復命。

「薛適房間搜了?」

「是。」

「沒有任何異常?」江接背身站在書架前,正屈指把玩著一個青瓷花瓶,雖不見神色,但只聽聲音也能察覺出極為不快。

帶頭侍衛只得咬咬牙,故作平靜地一五一十道:「除了我等去時,薛待詔正與五公主浴桶共沐,戲、戲水纏綿……」

話音剛落,只聽「啪——」地一聲。

在領頭侍衛的預料下,青瓷花瓶果真被江接摔了個粉碎。

「好、好啊。」江接怒極反笑,「這還說什麼了?刺客擺明了就是江岑許!又一次,又一次!她拿薛適那個小白臉當擋箭牌,礙於男女有別、公主身份,就算查到那兒也不好進去細看!」

領頭侍衛頂著江接的滿腔怒火,低頭沉默,姿態謙卑,已經做好了被殃及發泄的準備。然而,本以為大皇子還得發好一通脾氣,卻聽他勝券在握地嗤笑了聲,俯身隨意撿起枚青瓷碎片,意味深長道:「就暫且讓她再猖狂猖狂吧。畢竟也沒多少時日了……」

-

第二日清晨,薛適一推開門就見阿雅已經站在刺史府大門外等她,目光深深停留在空中某處虛無,似在想事。

薛適有些詫異,雖然她們相處不過兩三日,但阿雅明顯是有些貪懶賴床的,想來應是昨日見到清彌法師心情有些不好才起得這般早。

怕勾起阿雅的傷心事,薛適只是和往常一樣彎眼而笑,隨口道:「沒睡好吧?昨日風有些大。」

阿雅這才緩過神,轉而看向薛適,卻是不由一愣,笑她:「還說我呢,你不也沒睡好?兩個黑眼圈這麼重,不知道的以為你昨晚被人打了。」

薛適摸了摸因沒睡好有些發澀的眼睛,乾笑了幾聲。想到自己徹夜混亂的夢境與幾個斷斷續續的現實片斷不斷交替糅合,卻全都與江岑許相關,她一時分不明 。

「我心情不好,」薛適正想著,就聽面前的阿雅道,「眼下看來,雖然你在笑,但心情似乎也不比我好上多少。不如,我們去街上逛逛散散心吧?」

「嗯?」

「走吧走吧!」不等薛適反應,阿雅已經大步拽著薛適的袖子往院外走了,「天大地大,開心最大!」

此時,揚州城郊外,一處無人注意的木房。

屋內只有一張桌子並一個椅子,且是乾淨的。其餘則空蕩蕩,幾處角落也已被蛛網堆結,銀白蛛絲黏連卸軟,近乎纏成一團。

忽地,開門聲響,驚起塵埃浮動。桌前坐著的人聞聲回頭,只見一襲絳紫步步走近,臉上戴千葉蓮狀面具,笑容有些散漫:「實在沒辦法,委屈你了。」

江岑許幾步站定,身後跟著臨辭。

她無視地面積起的塵土,微微俯身,與座上人平視,一字一頓,「前長臨書院院長,徐桓應。」

徐桓應早在昨晚被江岑許救下時,就已聽到對方喊他的名字。既已知曉姓名,眼下查出他的身份,並不奇怪。因而很是鎮定自若地道:「閣下不是大皇子的人,如此,我便心安。您冒險救我,想必有所求,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岑許對此並不意外,像是早有預料,她點點頭,起身不緊不慢道:「聽說徐先生有一子,三年前意外中毒,尋遍大夫也無法醫治,只能等死。而大皇子江接古道心腸,主動遍請名醫,終治好令公子。

徐先生也自此事後,以照顧令公子為由,主動辭了長臨書院院長一職。再然後,新院長上任,沒多久,書院爆發了瘟疫。」

徐桓應的臉色愈聽愈沉:「閣下已查到這些,到底想說什麼。」

「不是我想說什麼。而是你應該知道,我想聽什麼。」

江岑許指間轉著筆,一派悠閒自如的模樣:「你知大皇子想殺你,而我卻救你,所以你確定,我不是大皇子的人。而所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是想先聽聽我救你所謂何事,然後再暗自決定,對我吐露多少。但,我這人一向不喜歡被動。」

江岑許一收指間翻飛轉動的筆,道:「剛才我的一番話,夠不夠徐先生猜到我的來意,並告訴我想聽的答案,以全那夜的救命之恩?」

聞言,徐桓應不由細細打量眼前的人。雖是女子,卻氣度不凡,不過十六七的年紀,心思卻縝密狠准,那日出手救他,武功也是頗高。這樣出類拔萃的人物,若是再出身皇室……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